八位谷地骑士手持武器,齐声吶喊著,向金色黎明的战士们压了过来,他们脚步整齐,气势汹涵。而黑衣护卫们则迅速组成了一个半圆阵,动作嫻熟而有序,將三名长矛手护在身后,严阵以待。
双方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金色黎明的战士们仗著自身强大的法术和远程优势,习惯了防守反击的打法。
他们脚步灵活地移动著,手中的武器微微晃动,眼神警惕地观察著对手的一举一动。
而谷地骑士们却將这种谨慎视作软弱,很快,林恩爵士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嗜血欲望,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地冲了过来,他的鎧甲在阳光下闪烁,手中的剑高高举起,仿佛要將眼前的敌人劈开。
其他骑士们也不甘示弱,纷纷跟在后面发起攻击,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打掉这第一个!”耶米利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三名长矛手毫不犹豫地举枪刺向林恩爵士,
枪尖闪烁著寒光。
只听“咚咚”几声,一枪击中林恩爵士的胸膛,另外两枪也准確无误地刺中胸口。击中林恩爵士的人,正是杰森。也不知道他是忘记了哥哥的嘱咐,还是天生神力,这一击力量巨大,直接让林恩爵士仰头摔倒在地,发出“碑”的一声闷响林恩爵士平日里並不討人喜欢,但他甫一开场就被击倒,还是狠狠震撼了谷地的骑士们。
他们的动作顿时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不过,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夏德里奇可不会像那些年轻骑士一样,把时间浪费在震惊、犹豫这些无谓的情绪上。
他利用自己体型小、不引人注意的优势,快步绕到黑衣守卫们的侧翼,打算从侧面发动攻击。
然而,他的行动却被沉默寡言的诺伯特·佩奇敏锐地察觉到了。诺伯特迅速转身,手中的钝剑横挡在身前,稳稳地接住了夏德里奇的攻击。
“嘿,小子,把路让开,事后我给你五个银月如何?”夏德里奇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诺伯特没有回应,只是沉默著再次刺出钝剑,剑势迅猛,逼得夏德里奇连连后退。
但诺伯特並没有追击,而是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稳稳地站好,守护著战友的侧翼,眼神坚定地注视著前方。
没能扯开对方的阵型,夏德里奇皱起眉头,满脸不悦地说道:“毫无荣耀的战斗。”
“我是士兵,不是骑士。”诺伯特简短而有力地回应道。
双方的剑不断碰撞,发出“鐺鐺”的声响,火星四溅。
剑刃两次相交,却最终滑过对方,被高举的盾牌挡下。就在这时,观眾席传来一阵惊呼。夏德里奇转头看去,只见威利斯爵士也摔倒在地。
威利斯虽然没有昏倒,但他在试图重新捡起武器时,被正面的黑衣卫头领一脚踢在肚子上。这一脚力道十足,威利斯痛得蜷缩成一团,像一条煮熟的虾子,在地上不停地翻滚。
“兰诺德,威利斯,帮我守住侧面!”哈罗德知道,如果破不开对手的阵型,他们最终只会输掉这场比赛。
於是,他大声向自己的同伴求助,声音中带著一丝焦急。隨后,他將盾牌顶在头上,把自己的身体当作攻城锤,咬紧牙关,猛地撞了过去。
“衝击!挺枪向下!”耶米利大声下令。侧翼的两个盾手迅速向哈罗德靠拢,紧紧贴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坚固的盾墙。
后面的三只长枪枪头向下,如毒蛇吐信般,直指哈罗德的大腿。被盾牌挡住视野的哈罗德根本没有看到对手的应对,当他感觉到有东西顶在大腿上时,已经为时过晚。他失去平衡,狠狠地侧摔在地上,扬起一片沙尘。
这是倒下的第三个谷地骑土。兰诺德见此情景,连忙制止了同伴们无脑的衝锋行为。
他学著对方的模样,开始列阵自守,试图在阵型对抗中寻找胜利的机会。
然而,很可惜,列阵自守並非这些年轻骑士所擅长的事情。虽然他们五个人聚集在一起,但在战斗中毫无默契,动作凌乱。很快,他们就被对面配合默契的八个战士各个击破。
当卡尔森也倒在地上之后,兰诺德独自一人站在黄沙飞扬的赛场上。他的鎧甲上沾满了尘土,
头髮也有些凌乱,眼神中满是绝望。他高声喊道:“你们太卑鄙了!这根本不是比武!”
在他看来,比武应该是互相展示最擅长的武技,而不是像这样充满了策略和算计。
“抱歉,小伙子,我们只会打仗,不会比武。不过如果你想要证明自己,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伊沃·麦迪逊出身於落魄的骑士家族,他看著兰诺德身上的鎧甲,明白他也是一个生活並不富裕的穷鬼骑土。於是,他让队友们离开,自己则站了出来。伊沃扔掉圆盾,单手持剑,摆出一个战斗的姿势,“来吧,我陪你玩玩。”
高台上的小指头皱著眉头,看向身边的大主教,问道:“让他们打么?”
“为什么不呢?年轻人都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克莱尔大主教面带微笑,眼神中带著一丝期待地说道。
兰诺德听了,也扔掉圆盾,他將长剑高举过顶,大喝一声,挽出一朵迅捷的剑,朝著伊沃冲了过去。刀剑相交,发出“鐺”的一声巨响,声音震耳欲聋,令在场所有人的骨头都不禁震颤,
“这小子反应还真快!”耶米利在一旁看著,脸上露出讚赏的笑容,“不错,小子,有两下子嘛。”
“我可不是什么小子,乌鸦。”兰诺德愤怒地喊道。乌鸦本是守夜人的称谓,不过此时耶米利一身黑衣,倒也有几分相似。
“噢,给!”耶米利大喝一声,一跃而起,朝著兰诺德冲了过去。他手中的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仿佛活物一般,剑影闪烁。兰诺德向后跳开,左右灵活地躲避著,伊沃则紧追不捨,不断发起攻击,逼得兰诺德喘不过气来。
两柄钢剑不断相交,时而亲吻,时而分开,碰撞出的火如星星点点般飞溅。兰诺德的血液在沸腾,在他看来,这才是他所热爱的战斗,唯有在这死亡的舞蹈中,他才能感受到生命的活力。
兰诺德不断地发起攻击,高高,低低,过头一击;左左,右右,回身一斩。他的攻击如暴风骤雨般猛烈,飞溅的火在阳光下闪烁。然而,伊沃也毫不示弱,他凭藉著丰富的经验和嫻熟的技巧,一一化解了兰诺德的攻击。两人你来我往,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时间在激烈的刀剑交击中缓缓流逝,兰诺德渐渐感到难以呼吸,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被迫不断退后,最后將剑插进土里,稍作休息。
“就一个小子而言,”伊沃喘著粗气,评价道,“你还不错。”他缓缓地深吸一口气,眼晴始终警觉地盯著对手,“我不会伤害你,小子,继续,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你以为自已能行?”兰诺德怒目而视,將长剑再次高举过顶,再度发动攻击。他的动作虽然没有之前那么迅猛,但依然充满了力量。
这场激烈的对决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在观眾们看来,好似有几十分钟,甚至几个小时那么漫长。
突然,伊沃在不经意间绊到一个浅坑,身体微微失去平衡。兰诺德眼晴一亮,以为机会来了,
他毫不犹豫地挥剑砍向伊沃。谁料,伊沃迅速单膝跪下,手中的剑挥舞得密不透风,顽强地抵抗著。他不仅成功卸下了兰诺德这记势在將人劈成两半的猛斩,还以雷霆之势开始反击。渐渐地,伊沃重新站了起来,继续与兰诺德展升激烈的战斗。
钢铁不断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仿佛在歌唱。兰诺德此时已经像个疲惫的母猪似地喘著粗气,他的攻击越来越迟缓,而伊沃却依然动作敏捷。
兰诺德惊恐地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攻击,都无法伤到对方分毫,就好像对手浑身有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震颤,心中充满了绝望。
从离开分水村的那一天起,兰诺德就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剑贏得荣耀。这些年来,他每天都在刻苦磨礪自己的技艺,从未有过丝毫懈怠。
然而,今天他却连一个连鎧甲都没有的老兵都打不过。突然,他注意到对方没有鎧甲,而自己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只要同归於尽,对方一定会避让!
於是,兰诺德放开了所有防御,任由对方的长剑劈在自己肩上,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用尽全身力量,双手持剑刺向对方的小腹·-然而,剑尖却被一块坚硬的东西挡住了。
恍惚间,兰诺德看到一个砂锅大的拳头朝自己的脸上砸来,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摔倒在地,
失去了知觉。
最后一名谷地骑土,比武大会的冠军,冷水城的骑兵队长兰诺德·特纳,在一对一的决斗中输给了克莱尔大主教名不见经传的护卫队长。
当兰诺德倒下的时候,整个赛场先是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意想不到的结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隨即,一阵阵欢呼声响彻云霄。
这场一对一的决斗,比之前的群体战更加扣人心弦。
场边的僕人们手忙脚乱地將晕倒的兰诺德拖到场边。克莱尔大主教面带微笑,看向小指头:“怎么样,这样的士兵,有五百个足够击溃任何试图反对你的人。还要再考虑一下么?”
小指头看著脸色红润的乖罗宾和目瞪口呆的阿莲,面色凝重,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你们需要多少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