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安爵士被刘易认真的態度所感染,也严肃地回应道:
“这里躺著的人中,有我的侄儿、表弟、我夫人的侄儿,以及曾经救过我性命的老兵的孩子。他们都是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我不希望他们因伤致残,更不希望他们留在渥德家,时刻面临来自君临城里泰温公爵的威胁。如果你的医术真的高明到能让他们重新站起来,无论你要什么代价,只要我有,
就绝不会亏待你。”
刘易心中其实早有盘算,他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免费替他们治疗一轮。
对於法力充沛的他来说,连续使用四次圣光术虽然会耗尽他的法力,但休息两个钟头后又能恢復如初,几乎没有什么消耗。然而,刘易知道免费得来的东西往往不会被珍惜,
所以他才决定还是向迪安爵士索取一些代价,至於具体多少,他並不太计较。
於是,刘易蹲下身来,面对著脚踝扭伤、肿得像个球的战土,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这位脚踝扭伤的战士留著一抹稀疏的络腮鬍,脸上皮肤光滑细嫩,看起来似乎还不到二十岁。听到刘易的问题,他紧张地看向自己的领主,得到允许后才回答道:“我叫笛卡尔,大人。”
刘易点点头,继续询问:“除了脚踝扭伤,你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笛卡尔回答道:“没有,大人。我脚踝扭伤后就摔倒了,没有参加后续的战斗,也没有受到其他伤害。”
刘易在他身上检查了一圈,確认没有其他异常后,便抬头看向迪安爵士,开价道:“治疗脚踝,不留隱疾,收费十个银月。要知道,在北境军的时候,即便是再小的伤,我最低都要收一个金龙。这个价格已经是看在咱们同为盟友的份上,降了很多。”
脚踝受伤,说严重也不严重。如果情况好的话,一个月就能自由行走;但如果伤到了骨头又没有好好养护,那就可能就此瘤掉一条腿,以后也没办法再踏上战场。
而要培养一名像笛卡尔这样既忠心又有能力的战土,不仅十个银月可能不够,连合適的人选都难以找到。
於是,迪安爵士爽快地答应道:“便宜!刘易团长,你儘管用药,只要效果好,区区十个银月不是问题。”
然而,刘易却一边擼起袖子,一边喃喃说道:“我能有什么药?笛卡尔,接下来会有点痛,你忍著不要动。”
紧接著,迪安就看到刘易的双手悬浮在笛卡尔的脚踝上,开始仰头祈祷:
“伟大的安舍,七神的本源,你是天空中的辉煌之源,是万物生长的永恆之光。此刻,我谦卑地向您祈愿,为那承受著骨折之痛的心灵与肉体寻求您的庇护与治癒!”
隨著祈祷的进行,刘易的手上涌起一团白色的光团。笛卡尔咬著牙帮,身体微微颤抖。迪安则惊讶地看到自己部下的脚踝迅速消肿,皮肤也褪去了血色。
祈祷结束后,刘易抓著笛卡尔的脚掌大角度扭了两下,问道:“怎么样,不痛了吧?”
笛卡尔看著自己的脚踝,眼中满是惊奇,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不痛了,大人。”
刘易满意地点点头,回过头来对迪安说道:“爵土,笛卡尔你这是怎么了?”
他只见迪安爵士此时已经单膝跪在刘易面前,一脸震惊地问道:“我看到的这是什么神跡?我听到你刚才呼唤了七神的神名,这是来自七神的神恩么?”
刘易矜持地点点头,確认道:“是的,这是来自七神的神恩。”
迪安听到这里,瞬间大笑起来,紧紧地抱住刘易,笑声中充满了快意,甚至还带著一点哭腔:
“终於,七神终於想起了他们忠诚的信徒!父亲啊,你在天堂里有没有看到这一幕?!七神的使者终於来到河间地了!”
刘易被迪安·勃乐斯的反应弄懵了,他以前也在不少人面前展示过光明法术,但从未见过像迪安这样夸张的反应。
迪安爵士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態,於是放开刘易,擦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刘易团长,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只是太激动了。近百年了———.鸣鸣—请你继续吧,无论是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支付。”
迪安爵士身高中等,身材略胖,鬍子已经白,看上去应该至少有四十多岁,是刘易需要尊称为叔叔的年纪。看到这个叔叔辈的老傢伙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笑,还抱了自己一把,刘易一时有些迷惘。
不过,正事还是得继续。刘易检查了下一个受伤的人,这是一个手臂骨折且肋骨似乎也断了一根、內出血难以避免的战土。要治疗这样的伤势,需要消耗两道圣光闪现。
刘易看向迪安爵士,说道:“迪安爵士,他的伤要治好得二十个银月。你看———“”
迪安爵士不等刘易说完,就急切地打断道:“好了,刘易团长不用说了,二十个银月没有问题,请你展现神跡吧!”
“哦,哦好吧—”刘易一头雾水地转向受伤的战士,双手举起,开始祈祷並释放了两道圣光闪现。很快,受伤的战士也恢復如初。迪安爵士眼中的崇敬神色愈加浓重。
接著,一个又一个的勃乐斯家族护卫在刘易的治疗下全部康復痊癒,他们纷纷站起来,敬畏地看向刘易。
迪安爵士激动地对刘易说:“刘易团长,你一定是神明派来拯救我们的使者!我就知道,勃乐斯家族两个世纪的坚守,终於迎来了希望!”
刘易感到十分困惑,他问道:“迪安爵土,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么?你说的话让我感到非常困惑。”
迪安爵士歉意地回应:“对不起,刘易团长,是我太激动了。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后,
请允许我和你单独交谈。”
刘易点了点头,但还想说些什么:“好吧———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