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大军立刻化整为零,以精锐部队为先锋,如同梳篦一般,横扫项羽主力撤退后留下的广大区域。
那些原本属於西楚势力、但守备相对薄弱的城池、粮仓、兵站据点,遭到了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击。
韩信用兵,诡变无穷,往往看似要攻a城,实则突袭百里外的b仓,让留守的楚军將领疲於奔命,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
大量粮草被焚毁或缴获,零散军队被击溃或收编。
与此同时,咸阳城的爭端在陈平的挑拨下终於爆发——胡亥终於是翻了脸,忍不了赵高了。
咸阳赵高府邸,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胡亥脸色铁青,坐在上首,以往对赵高那点依赖和畏惧,此刻已被熊熊的怒火和积压的怨毒所取代。
他面前案几上,摆放著几封密报——自然是陈平巧妙安排,最终“顺利”呈到胡亥面前的“证据”,或许还有一二“忠心”宦官或臣子的“泣血”控诉。
內容无外乎是赵高如何欺上瞒下、如何结党营私、如何將陛下玩弄於股掌之上,甚至……隱隱暗示其有更不臣之心。
赵高站在下方,面色阴沉如水,但依旧强作镇定,试图用往日的威势压下胡亥:“陛下切勿听信小人谗言!老臣对陛下之忠心,天地可鑑!此必是逆贼嬴炎之反间计!”
“反间计?”胡亥猛地一拍案几,震得杯盏乱跳,“那你告诉朕!朕之玉璽,为何会盖在你私自调拨宫卫的手令上?!朕之內库,为何会有巨额金银不知所踪,最终却出现在你侄子的新宅之中?!还有朕身边那几个忽然消失的宫人,是不是因为你怕他们向朕透露了什么?!”
一桩桩,一件件,或真或假,或夸大或扭曲,但在陈平的精妙运作和胡亥早已积压的不满与恐惧催化下,都成了点燃怒火的乾柴。
胡亥不在意大秦的领地有多少,要不然也不会试图和嬴炎商量平分天下,毕竟只要他还是皇帝那他的生活质量就不会差。
但他肯定在意自己的安危。
赵高眼皮狂跳,心中暗骂不止,知道这次恐怕难以轻易糊弄过去。
他试图辩解:“陛下!玉璽之事乃是为了加强宫防,以防嬴炎奸细!內库金银乃是用於打点朝中……”
“够了!”胡亥猛地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著赵高,“赵高!你一直把朕当傻子!以前朕忍你,是因为……是因为……但现在朕忍不了了!你再也不是朕的老师,你是欺君罔上的逆臣!”
“来人!”胡亥声嘶力竭地喊道,虽然声音里还带著色厉內荏的恐惧,但杀意已决,“给朕把这个老贼拿下!”
殿外脚步声骤响,但衝进来的卫士却一时有些犹豫,看看状若疯癲的皇帝,又看看权倾朝野的中丞相,竟不知该听谁的命令。
万一……万一他们听陛下的,回头他们两个又和好了,他们不是要完蛋?
在此之前已经有人帮他们试过了。
胡亥朝令夕改可是常態。结果帮胡亥绑了赵高的人死了全家,可赵高还是好好的位居高位。
赵高见状,心知已无法善了,厉声道:“陛下昏聵,受小人蒙蔽!老臣乃先帝託孤之臣,岂容尔等放肆!”
他竟然也对著自己的心腹侍卫喝道:“护驾!陛下身边有奸人!”
他这藉口,倒是和南边的嬴炎的清君侧不谋而合。
但实际上,赵高想的是:他能扶持第一个胡亥,就能扶持第二个。
胡亥被囚禁了,以帝王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