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之间都是爭论不休。
互相之间为了否定对方的想法,不断的寻找对方语言的漏洞。只为了在两代皇帝面前爭取到事情的实施权。
至於间接挑起这话题的嬴炎,则是安静的听著。
其实他起先是不愿意听想要制止的,只不过刚到嘴边的话被嬴政一个眼神杀退了回去。
嬴炎:委屈、不说.jpg
最后话题以“挑选出一个最迷信的地区,作为十九公子/太子爷的试验区”。
然后大体上的章程当场就给擬定了出来。
除了……除了他们其实根本不会编写神话故事。
而且说实在的神鬼这种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呢?
作为秦始皇的臣子,他们的君主迷信成那样,他们能好到哪里去?(眼神飘忽)
嬴炎感慨:“所以说这世上哪里有没用的人或者学说?只不过是还没有找到他们合適的位置而已。现在没用未来说不准就有用了,曾经有用现在不一定有用。”
“因为一时半会的错误,便要把某一项思想直接抹杀,那可太暴殄天物了。”
之前打算焚书坑儒的嬴政:“?”
十九是不是在內涵谁?
他沉默片刻,自觉认领,但是依旧保持著指指点点:“朕如何不知?只是帝王从始至终应该保持的便是有用和无用,而不是正確与否。”
这项思想总体上和现如今的国策相悖呢?
现在都快不行了,还谈什么未来?
嬴炎说:“父皇说的有道理。”
至於到底是真的觉得有道理还是单纯说说看的,那只有嬴炎自己知道了。
天幕——
【使者被五大绑著从营帐里丟了出来,在冷硬的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砂砾打在他脸上,生疼。
其他帐內隱约传来笑语和碗筷碰撞的声响,一股浓郁的肉汤香气飘了出来,勾得他肚子不爭气地“咕嚕嚕”一阵长鸣。
他费力地坐起身,望著那顶灯火通明的帅帐,嘆了口气。寒气顺著单薄的衣料往里钻,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是大秦黑冰台的一员,始皇帝陛下亲手打磨过的尖刀,饮过六国的血,见过咸阳宫最深的夜。
先帝崩逝,胡亥即位,他们这些藏在阴影里的人,忠诚虽未改,但许多事情的味道,终究是变了。
像一锅熬久了的汤,表面还是那层油,底下的滋味却只有尝的人自己知道。
帐里那些骄横的將领,他未必放在眼里。黑冰台的手段,不是沙场搏杀的路数。
可里头那位……是陛下的亲弟弟,是大秦正牌的公子。
没有皇帝亲笔的詔令,他们这把刀,再锋利也不能斩向皇族的血脉。
一个年轻的隨从猫著腰,从阴影里疾步躥出,手脚麻利地替他割开绳索,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丝慌乱:“头儿,现在怎么办?”
使者活动了一下发僵的手腕,没好气地低声斥道:“什么怎么办?凉拌!难不成还闯进去討那口汤喝?”
瞪了隨从一眼,“赶紧走,回去给陛下传话才是正经。你还真想留在这儿过年不成?”
那隨徒揉了揉发红的腕子,骑上马,边跑边用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瞥向远方的田野和屋舍。
在暮色下,由十九公子管辖的土地显得井然有序,田垄整齐,屋舍儼然。甚至远处还传来了规整的夯土號子声,与传闻中的荒芜边陲截然不同。
他不由得喃喃出声,带著几分惋惜:
“先帝……当年是不是看走了眼?那么多地方,怎么就偏偏把这位给丟到南海郡这瘴癘之地。若是留在咸阳,若是当年立……”
“啪!”话未说完,后脑勺上就挨了一记结实的巴掌。
使者收回手,眼神锐利如刀,恨铁不成钢地低声骂道:“小兔崽子!主子们的事,也是你能嚼舌根的?再多说一个字,仔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