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父皇说,那不就是送他下去吗?
谋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涔涔:“臣不敢!”
“那就这么定了。”嬴炎挥挥手,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对了,传话下去:今后谁敢议论『闻』字来歷,就自己去胡亥那儿討官做。”
一群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他只不过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过来劝诫了。
干什么?
他像是这么有功夫的人吗?
……
夜间,张行之敲门进来匯报完工作之后,算得上是隨口一问:“主君前两日处理了一群儒生?”
儒生也不尽都是一群一无是处的。
比如前些时日战死的孔家当家人。
为了维护正统颇为英勇,引得知晓这件事情的人都是交口称讚。
嬴炎把扇子往他身上丟,不满:“你还好意思说!你招揽的都是一群什么人?仗还没打完就在我这边使小心思了。”
张行之侧身避开飞来的扇子,却不料那扇子在半空中巧妙一转,“啪”地一声轻敲在他额头上。
无奈拾起扇子,苦笑道:“我当初举荐时,他们尚且知道收敛。谁知这才几日,就敢揣测起主君的心思来了。”
而且他们这个境地真的是不太够资格招揽真正才华顶尖的那一批人。
嬴炎冷哼一声,指尖轻叩案几:“那几个老儒,整日里不是劝我早日完婚,就是暗示该立嗣子——怎么,是觉得我活不到平定天下那日?”
他亲娘柴敬都没有他们这么著急!!
他!嬴炎!孝期还没过!不知道吗?
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张行之將扇子双手奉还,神色愈发无奈:“他们也是见您如今势起,想著提前押注......况且民间確实有议论,说主君年近二十却仍未成家,恐怕......”
吕不韦当年的奇货可居,可確確实实让这些人眼红了一把。
“恐怕什么?”嬴炎猛地站起身,案上的竹简隨之震动,“恐怕我嬴炎会绝后?还是怕这打下的基业无人继承?”
声音陡然拔高,“父皇驾崩还未满三年,这些人就急著让我行婚嫁之事,其心可诛!”
伴隨著韩信的“独立”,胡亥已经接受了陈平的建议,打算分封嬴炎为王,商量著兄弟二人平分天下。
这不过刚刚有一个趋势罢了。
帐內烛火噼啪作响,映得嬴炎眼中怒火灼灼。张行之垂首不敢接话。
忽然,嬴炎像是想到什么,冷笑道:“说起来,那几个老儒中,是不是有个总爱穿絳色深衣的?”
张行之略一思索:“主君说的是郑儒?確实,他最为积极,还私下整理了一份各家贵女的名单……”
“名单?”嬴炎挑眉,隨即恍然,“难怪前日缴获的赵军文书中,竟有一份与我军將领结亲的名单如出一辙。”他慢慢坐下,指尖轻敲案几,“你说巧不巧?”
张行之试探性的:“主君是说……”
“去查。”嬴炎语气骤冷,“好好查查这位郑儒,究竟是在为谁做说客。”
不多时,就有一阵血雨腥风降下。
“悄无声息”的带走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