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武艺虽不及项羽这等天生神力的怪物,但对付一个年仅十四岁、尚未完全长成的少年,真要动起手来,未必就吃亏!
“羽儿!”
一直沉默旁观的项梁一个箭步插到两人中间,眉头紧锁,厉声喝道,“范公是你长辈!更是我项氏贵客!不可如此放肆!还不退下!”
他深知范增的重要性,也清楚项羽的暴烈性子,必须立刻制止这场內訌。
这边吵吵闹闹,那边安静如鸡。
哪边?
——其他六国余孽那边,尤其是在天幕上露过脸的。
张良、田澹、魏豹、以及赵、燕等地的残余贵族或豪杰代表们,仿佛被集体施了定身咒。
一个个脸色铁青,眼神呆滯,嘴唇紧抿,身体僵硬。
天幕上那番关於嬴炎“打入內部”、“掌握行踪”、“利用造反”、“借刀杀人”、“清洗不稳定因素”的推测……
他们:“……”
淦!!
这一个字,道尽了他们此刻心中翻江倒海的惊惧、被愚弄的羞耻、以及面对那个远在咸阳、將天下大势玩弄於股掌之间的可怕对手时,產生的深深无力感。(充满智慧的阅读理解)
张良这边——
尉繚温和的开导张良:“倒也不用面色这么难看。就凭你的眼力见,我可不信你看不出来六国已经没有復国的希望了。”
“和本官一样为我大秦效力不好吗?为什么要一心向著区区一个韩国?”
是的,张良已经被捉拿归案了。
张良看了尉繚这个老前辈一眼,惨然一笑:“不同,根本不同。至少你没有见过至亲好友死在自己面前,没有见过秦兵屠城。”
“哦,对。你可能见过,不过肯定不是被屠的那一方。”
屠城,是在正常不过的军队行为。只要打进去了,其中所有的財富和女人都是他们的。
尉繚沉默一下,確实是不太好劝诫这位和大秦有血仇的聪明人。
那就只能……配种了。
他离开咸阳之前公子曾经给他带了一些生育过的寡妇,交代,谁生下张良的孩子,那直接特批女户,孩子跟女方姓。还二十年內免三赋。
大秦之前打仗打的厉害,咸阳城附近寡妇確实是不少,其中暂且没有找到机会再嫁的一抓一大把……
想到这,尉繚看张良的眼神更加怜悯。
明明有更好的路能走,为什么非要走死胡同?那些孩子被生下来之后,张良以及他在此之前的子嗣,都会被处理乾净。
天幕下的项羽就算是再气,天幕上的嬴炎和项羽也依旧是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田澹精心准备的“財神爷攻略”彻底宣告破產。
他眼睁睁看著自己认定的“金主”被项羽那条粗壮的胳膊一揽,半强迫地转了方向。
项羽的声音洪亮又带著不容置疑的亲昵:“木兄弟,走!跟这些人掰扯什么?我叔父那人就是嘴快,其他人更是不值一提!瞧瞧你这脸色差的跟纸糊的一样,都这样了还硬撑著过来干嘛?”
“走走走,去给你安排的客房躺著歇息去!天塌下来有哥哥顶著!”
项梁:“……”
他张了张嘴,看著侄子那副“我兄弟我罩著”的蛮横姿態,最终把涌到嘴边的斥责咽了回去,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