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炎微微鬆了一口气,然后又提起来了——因为嬴政指著旁边的一摞奏章说:“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
嬴炎:我真傻,真的!
十九公子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冷著脸批奏章。在列祖嬴渠梁的指导之下,到现在他已经可以基本独立。
嬴渠梁得了空,有机会看这些方士能搞出什么样——滴水成冰、点石成金、读懂动植物的心里话……
非常有节目。
最后一个方士被拖了出去的时候,天幕跟猝电一样,滋滋滋响个不停,细微的闪电划过之后,是豁然开朗。
【风裹挟著“王侯將相,寧有种乎”的火种蔓延开来,整个大秦皆惊。
朝堂上的胡亥暂且不论(自信的不觉得这些人能够构成威胁),故六国的贵族倒是蠢蠢欲动。
如果自身陷入难以破局的困境怎么办?
答案——把水搅浑。
抱著这样的心理,越来越多的旧贵族选择暗中支持陈胜这个他们原本看不上眼的没落贵族。
因为家族没落所以当了两年普通黔首,就真的会把自己当做黔首?只有愚昧无知的傢伙会相信陈胜会为他们主持公道。
楚地一处別院的深处,不少远看衣著华丽的人纷纷聚集此处,细看的话能发现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年头了,浆洗得发白,针脚处甚至带著不易察觉的补缀。
最上首,是楚国大將项燕之子,项梁。
项梁在楚国灭亡后辗转各地,在吴中避祸时受当地豪杰尊崇,凡是大事都由其主持,再加上秦国和楚国打断骨头还连著筋,算是七国当中保存势力最全的。
项梁一开口,就能有无数六国贵族云集而来。当之无愧的做了主位。
然后就有人不满了。
“国之公子尚且没有做主位,你项梁如此,也太放肆了!!”说话的是原本齐国的臣子,沾著稷下学宫的光,最是注重礼仪细节,此刻麵皮涨红,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们齐国的公子还在呢!
田儋,也是在场唯一一位王室公子,强压下眼底的不快,声音带著刻意维持的平和:“项公,此乃共商大计之所,是否……略坏了些规矩?”
他端坐如仪,但袖中的手已悄然握紧。项梁此人,自己有些能力,有钱又有一个武力值不低的侄子……不能轻易交恶。
项梁眉毛一挑,声音洪亮,带著不容置疑的强硬:“规矩?吾效忠的是楚国。也只需要敬楚国王室以及各国君王!”
他目光扫过田儋,未尽之言清晰无比:你还不是齐王。
二人唇枪舌战之时,项羽倚靠在门框上,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半边门洞。
怀中抱著一桿乌沉沉的长枪,粗糙的手指正缓慢而用力地擦拭著枪尖,那动作带著一种百无聊赖的杀意。
然后往前一看,目光骤然一亮:“无名——!!”洪亮的呼唤炸响在压抑的厅堂,带著少年人特有的热切和毫不掩饰的惊喜,瞬间压过了所有低语与爭执。
他年少时就交好的好友,木影,字无名。正穿著一身白衣,面色苍白而来。】
<秦太宗甚至字起的都是“无名”,愣是没有想到这是假的……>
<???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