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渡咳了两声,眼神闪烁:“我说的是——鲜!牛乳!!”
“鲜”字被少年咬的很重。
李闻终於是察觉出了问题:“鲜?怎么个鲜法?”
嬴渡:“就是你想的那样。”
天知道他大半夜突然福至心灵想要亲自给自己的爱马餵草料,路过牛棚时候的震惊!!
原谅他年纪轻轻没见过世面!
李闻被自己的想法给干沉默了——不是!哪个杀千刀的敢在太子殿下面前干这事!!!
“那、我去把人找出来?”
不为別的,八卦看乐子。
“算了,”嬴渡对找具体是谁没什么兴趣:“一没犯法,二又没影响他人的。”
法无禁者皆可为。
……
再一次和皇帝舅舅相见,是一个比较清閒的下午。这时候有一种祭祀,名为“祓禊”,在水边进行的祭祀活动。
人们通过沐浴等方式祛除身体上的污垢,象徵著洗涤心灵,迎接新生。
这祭祀本没有具体时间,皇帝上位之后,整了个“上巳节”,定在了全年最热的那几天,三公九卿全部放假三天。
虽然李闻严重怀疑是小舅舅自己嫌弃太热不想工作而找的藉口,但是他找不到证据。
秦皇炎身处在他还是公子时的府邸之中,府內有一个池塘,景色不错。坐在池塘边的大石头上,懒懒的,显得他整个人都有些倦怠。
怀里抱著自己的小女儿嬴岁,任由自家姑娘叠在自己的脚背上,一起在池水里晃晃悠悠。
太子渡难得没有功课,正在和阿姊嬴蓉下棋,没什么难度,且见效快的五子棋。
见到李闻被小弟嬴恂带过来了,只意思意思的打了声招呼,便马上聚精会神的继续“廝杀”了。
嬴蓉倨傲的扬起下巴:“放弃吧,你就算是下棋下出来也贏不了姐姐我的!!”
嬴渡不服,现场用棋子给棋盘上摆出了一朵“”来,扬眉:“如何呢?”
嬴蓉:“……”
李闻眼中闪现几分真挚的笑意。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这些大秦最高层的皇族,总是气氛轻鬆愉悦。
秦皇炎眯起眼看,他现如今也有四十几岁了,身子骨硬朗,眼神也好,远远的就认出了李闻。
“阿闻那孩子来了?”
也有四五个月没见了,黑了不少。
李闻拱手行礼:“陛下。”
“嗯,”秦皇炎应了一声:“朕思索著今个儿过节,便叫你过来聚聚。”
秦皇炎看著他,试图从这孩子的脸上找到故人的影子,只是可惜李闻五官上並没有和云浮阿姊太过相像的地方。
——如果没有压抑那么长时间的话,可能性格会和云浮阿姊更像一些。
压抑……
当年李斯一朝行差踏错,造就了唯一活著的孙子此生不可能入仕。还真是……世事无常。
秦皇不可能为任何人破例。
“闻万幸得陛下厚爱。”
李闻笑起来,露出浅浅的酒窝。
他在这里,长辈这里,沐浴更衣,就像是一场祝福——祝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