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戴著耳机的年轻人路过,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忍不住停下来插了句嘴。
“几位大爷,这可不是什么坏事。”
“你们知道收购江澜的是谁吗?”
“衡枢!”
“衡枢?”一个大爷皱起了眉,“就是那个造手机,造电视的衡枢?”
“对!”年轻人兴奋地提高了音量,摘下耳机。
“不止!咱们家里的冰箱、空调,很多都是衡枢电器產的!”
“还有,我跟你们说个牛的!”
“前段时间新闻上那个,把胰岛素价格打下来的衡枢製药,也是他们家的!”
“这公司,那叫一个巨无霸,手都伸到天上去了!”
年轻人的话,让周围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原本惋惜的情绪,立刻被震惊和兴奋所取代。
“我的天,是那个衡枢?”
“一个搞电子和製药的,买个造船厂干嘛?”
“这还用问?肯定是要造大傢伙啊!”
“军舰?还是说……”
一个胆大的声音颤抖著说出了那个所有人都想到,却又不敢轻易说出口的词。
“航母?”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
都死死地盯住了那块被红布盖住的牌子,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这片激动的议论声中,一个穿著灰色夹克,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悄悄地挤在人群边缘。
他没有参与任何討论,只是默默地抬起手。
他的袖口里,滑出一部小巧的相机。
“咔嚓。”
“咔嚓。”
他飞快地拍下了几张照片,然后不著痕跡地退出了人群。
男人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七拐八绕,最后走进了一栋毫不起眼的旧式民房。
他关上门,插上门栓。
走到客厅,他搬开一张桌子,掀开地毯,熟练地在地板上一块不起眼的木板上敲了三下。
“吱呀——”
木板弹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男人毫不犹豫地走了下去。
地下是一个被改造过的密室,刺鼻的化学药水味瀰漫在空气中。
他走进暗房,迅速地冲洗著刚刚拍下的胶捲。
很快,照片显影。
崭新的大门,被红布覆盖的神秘招牌,还有远处船坞那若隱若现的,庞大到令人心悸的轮廓。
男人將照片一张张地摆好,然后走到一台老旧的传真机前,將照片一张张地传送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他又坐到一台电报机前,戴上耳机,手指在电键上飞快地敲击著。
滴滴,答答,滴滴答……
一行简短的电文,跨越重洋,发向了遥远的美利国。
收件人:布朗。
內容:目標已更名“衡枢海航”,资產確认在港。等待最终目视確认。柳。
地下密室里,电报机旁的绿灯闪烁了几下,归於沉寂。
柳权豪摘下耳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等待著。
果然,没过五分钟,桌上那台经过特殊改装的红色电话,发出了刺耳的铃声。
他拿起了电话。
“柳。”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带著明显不悦的男声,是布朗。
“是我,布朗先生。”柳权豪的声音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衡枢海航』?这是什么鬼东西?”布朗的语气充满了质问,“江澜船舶呢?”
“如电文所说,目標已更名。”柳权豪平静地回答,“江澜船舶,已经成为歷史了。”
“衡枢……又是衡枢!”布朗的声音里透著一股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