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孟时初的话,桑兰震惊又愕然。
不难听出电话那边的人是谁。
裴锦淮!
桑兰勃然大怒,手指著孟时初,“贱人,你……你竟然算计我,你……你可恶!”
本来她和儿子关係就紧张,她想帮助儿子爭取到全部的裴家產业,以此来拉近和儿子之间的关係。
正因如此她才私下来找孟时初,想让她交出万海的股份然后滚出京都。
万万没有想到,孟时初竟然暗中拨通了裴锦淮的电话。
刚刚还高高在上的桑兰,此刻完全变了一副面孔,五官扭曲,目眥欲裂。
她企图扬手去打孟时初,被保鏢拦截下。
孟时初掛断电话,收起手机,笑著道,“你是他的母亲,你来找我麻烦,我当然得找他。”
桑兰怒斥,“你,贱人!混帐!”
“有没有高级点的词?”孟时初並没有被那些字眼中伤到,反而是刀刀致命的回击,“要我说,桑女士你婚內出轨、拋夫弃子、重婚生子、嫌贫爱富再度拋夫、仗势欺人,伦理道德法律全然不顾,还真是给桑家上下九代都长脸得很。”
一句话一个罪名,也是骂名,如锋刀利刃刮刺著桑兰的神经和理智。
“你……”桑兰手指著孟时初,被懟的心口板都痛,那些难听的话像是长了刺一样卡在喉咙上,说不出口。
那些无人提出的伤疤,在这时候,被这个她看不起的小辈尽数揭开。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剥光了在游行。
曾经的点点滴滴,全都浮现眼前。
她的前半生,並不光彩,她都知道。
可是相信时间是良药,能治癒一切,她还有豪横的桑家为保护伞,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及这些。
偏偏此刻,就在这里,一个私生女,斗胆包天的在她面前如此直白的揭露。
她不知道惹怒桑家,会有什么后果吗?
也是这时,裴锦淮冲了进来。
他来得匆忙,也急,额头是冒著汗水。
一进来就拽开桑兰,然后站到孟时初这边,朝著桑兰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把家里害这么惨还不够吗?”
许是刚刚奔跑过,裴锦淮的气息並不稳。
见他怒目红眼,桑兰说,“我是在帮你,你怎么就不明白?”
裴锦淮,“我不需要你帮什么,我没有遇到任何困难。”
“你傻不傻?” 桑兰痛心疾首怒其不爭,指著孟时初说,“裴光年就要死了,他为孟伶孑然一身一辈子,心中对这个私生女全是亏欠,你以为他死了会把財產留给你吗?”
“裴锦淮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你难道……”
“够了!”裴锦淮厉声呵斥,整个人处於暴走边缘,眉头拧紧,眼睛发红得像是要流出血泪来。
桑兰也是第一次看到裴锦淮这个样子,著实被嚇到,好像是下一秒就要溃防变成疯子。
“锦淮你別这样,你別生气,妈害怕……”
桑兰试图安抚裴锦淮,手刚伸过去,就被裴锦淮无情挥开,“你別碰我,別碰我!”
桑兰被嚇退两步,看著摇摇欲坠的儿子,继而桑兰又將矛头指向孟时初,“孟时初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把我锦淮牵扯进来?明明是你跑回来分走了锦淮的家產,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你有病吗?桑女士!”裴锦淮怒吼咆哮,“明明是你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作乱?爸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造成的!”
如果当初桑兰不走,能有孟姨什么事?
自然也不会有孟时初的存在。
为什么始作俑者到现在都在责怪別人?
“你说什么?”桑兰也是第一次被裴锦淮喊桑女士。
她脸色奇差的直盯著裴锦淮,“我是你妈,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
“你自己信吗?”裴锦淮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