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长、张厂长,那我们就先走了!”
张敬涛看起来有些酒意,摇晃著用手搭在张诚肩上。
高大同、张天皆未起身相送。
包厢门合上,高大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眯起眼睛,不知在盘算什么。
走出饭店,张敬涛立刻挺直腰杆,揉了揉脸颊,笑道:
“我是真不太適应这种应酬,可又无法避免。”
张诚也笑,“涛哥,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所以,只能不断融入这个大环境!”
张敬涛扫了一眼脸色煞白、双眼紧闭的刀哥,
“赶紧把他送医院,別真死了。”
死个把混子,张敬涛並不在乎。
他跨上摩托车,示意张诚將刀哥背上后座。
刀哥的伤势看著嚇人,实则都是皮外伤。
头骨毕竟是人体最硬的骨头。
医生给他脑袋缠了几圈纱布,便算完事。
张敬涛未在医院等候,自行离去。
张诚搀扶著刀哥,在医院门口叫了辆黄包车,返回远航修理厂。
此刻,远航修理厂內。
张剑豪、李启铭、张涛三人嘴角微微抽搐,盯著半蹲在地的张忠明。
方才,一个混子挣脱绳索企图逃跑,被眼尖的张忠明发现。
张忠明不知从哪摸来铁钉和榔头,脸上带著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將那混混按在地上,毛巾塞嘴。
“不给这些杂碎点顏色看看,他们不知道疼!”
他低声自语,隨即举起榔头,“哐哐哐”几下,锈跡斑斑的铁钉便深深钉入那混混的大腿骨之內。
混混嘴巴被堵,发不出声,双目圆睁,布满血丝,惊恐几乎要从眼眶中溢出,身体剧烈抽搐。
“忠明,差不多就行了!”张剑豪终於忍不住开口。
张忠明扭过头,脸上那股兴奋劲未退,
“钢哥,对付这种人,不下狠手,他们不会怕你,转头就可能给你来阴的。只有把他们彻底打怕……”
“嘎吱!”
屋门被推开。
“狗哥!”
“狗哥,这光头怎么成这样了!”
张诚搀扶著刀哥进屋,便被眼前的一幕慑住。
那个被钉了腿的混混还在地上微弱地抽搐呻吟。
张忠明急忙站起身,榔头隨手丟在那混混脑门边,兴奋地迎上来,
“哥,怎么样?要不要把他们都埋了?”
其余被绑的混子早已嚇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这到底是什么人?一个比一个变態!
张诚乾咳一声,目光扫过那个被钉了腿的混混,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榔头和铁钉。
他转向张剑豪,
“剑豪,你们把受伤的兄弟,都送去医院。咱们跟刀哥的误会,已经解开了。”
刀哥呆呆看著那个被钉穿大腿的同伙,又看了看张忠明,再看看张诚,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衝天灵盖,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小…小刀,叫我小刀就…就可以!”
“还愣著做什么?赶紧把人送医院去!”张诚语气平淡。
“哦哦哦!”
几个混子伤势確实严重,尤其那个眼眶被枪管戳烂的,已只剩一口气吊著。
“哇~~~”一个胆小的混子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张诚眼皮微动,从衣兜里掏出几张大团结递给张剑豪,
“钱要是不够,回来再问我拿!”
“嗯嗯嗯!”
张剑豪等人手忙脚乱地替那些混子解开绳索,一个个相互搀扶著,逃命般地奔出屋外。
经此一役,怕是有不少人再不敢踏足江湖了。
偌大的屋子內,只剩下张诚、脑袋缠满纱布的刀哥,以及那个还钉著铁钉的倒霉蛋,气氛诡异至极。
张诚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拿起地上那把沾著血跡的榔头,轻轻掂量著,目光却落在那个呻吟的混混腿上。
他忽然对刀哥露出一个微笑,
“刀哥,你说,这铁钉是钉在骨头里疼,还是直接把膝盖骨敲碎了更疼?”
刀哥闻言,想起方才张忠明的狠厉,再看到张诚手中那把榔头,双腿一软,差点跪下。
张诚这才將目光转向他,笑容不变,
“很快,你就是路政局的外勤小组组长了。到时候,可要多多关照我啊。”
“诚…诚爷!”刀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您就別嚇唬我了,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您老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现在是真怕了,这位爷不仅能打,心思还狠,手下更是个个变態。
最关键的是,自己的靠山都跟人家称兄道弟了,他还拿什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