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
王鸿釗和王汉光也没回来。
王焕春心头升起不祥预感,扫视在场四十多名汉子,沉声,
“怕是出事了,你们赶紧回家,拿傢伙!”
“村长,你是说,张家村的人,连夜摸过来了?”
“淦,他们怎么敢?”
“走,快回去拿傢伙!”
眾人面露愤怒,纷纷跑出祠堂。
王金刚骂骂咧咧推开自家院门,对著大屋喊,
“媳妇儿,快把俺的猎枪拿出来,俺要弄死张家村的那群……”
话音戛然而止。
借著屋內烛光,他隱约看到院墙边躺著两人。
“淦!”王金刚瞪大眼睛,张嘴欲喊。
“嘭!”
一块土砖狠狠砸在他后脑勺。
一道身影如猎豹从院外窜入,弓腰抱住他双腿,猛地一提!
“嘭!”一个倒栽葱。
王金刚感觉脖子快断了,全身力气被抽乾,只有眼珠子能动。
“呲啦!”袄被撕,转瞬绑好。
这一切,不过两秒。
“当家的,大晚上的,你可要小心点。”
大屋门开,他媳妇儿抱著猎枪走出。
“嘭!”
张诚捡起地上半块土砖,用力砸出。
老婶子脑门飆血,后仰倒向屋內。
既然出手,张诚眼中便无男女老少。他已极力压制,否则无人能逃过脖子被扭断的下场。
拔出劣塞进王金刚嘴里,又將其媳妇也绑上。
背上猎枪,捡起三枚子弹,张诚走出小院,顺手合上院门。
悄无声息。
张诚绑住一个个王村村民,隨意丟弃在角落。
半个多小时后,他手里提著两桿上了膛的猎枪,大步走进王村祠堂。
“张二狗子?”
“淦,真是你们这群张家的鱉孙!”
“张二狗子,你要干什么?”
祠堂里只剩下八人。除了王焕春,个个紧张地盯著张诚。
张诚枪口微微下沉,
“王爷,让王建、王卫国,去张家祠堂跪一个晚上,然后赔偿被砍的果树,这事儿,就翻篇了。”
“张二狗子,你放屁!”一位壮汉面红耳赤,怒骂,
“你特娘的就两桿枪,两颗子弹,还能把俺们都打死?来来来,有种先打死俺!”
“嘭!”
“啊!!!”
枪口冒著黑烟。
叫囂的汉子翻滚在地,惨叫著捂住被打伤的大腿,鲜血渗透裤。
王焕春眼皮一跳,盯著自始至终面无表情的张诚,冷声,
“张二狗子,以你辈分,没资格跟老子谈,让张显贵出来吧!”
“王爷,我一个人来的。”
“你一个人来的?放屁!”王焕春差点笑出声,
“你一个人,把王村的汉子们,都解决了?”
“对!”
“呵呵!”王焕春冷笑,根本不信。
“王爷,我绑了四十一个人,他们身上的袄,都被我撕破了。
我寻思著,他们要是冻一个晚上,就算不死,身子肯定也会被废。王爷,你是老革命了,大道理我就不多讲。
我只说一句,做错事,挨打就要立正,別像个娘们似的……”
王焕春喘著粗气,眼眸泛起血丝,直勾勾盯著张诚,“真只有你一个人?”
“嗯!”张诚点头。
“好好好,有种,有能耐!”
迎上张诚那双冷森森,不带丝毫情感的眼眸,王焕春好似看到了一位故人。
五十多年前,那位新四军的老班长,杀鬼子时,也是这种眼神。
就跟杀猪宰羊般。
王焕春双拳紧握,“果树,俺们赔。但,让王建、王卫国去你们村祠堂跪一晚上,不可能!”
张诚嘴角微翘,“那就是没得谈?”
王焕春斩钉截铁,“没得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