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粗暴的演示,让村民们瞬间明白了那可怕的“轰隆”声意味著什么。
老一辈常说的山神老爷发怒了,全是扯蛋。
无知,才会信奉神明。
人类在大自然跟前实在是太弱小了,恐惧重新爬上一些人的脸。
“別慌!”姜寧寧立刻喝道,声音斩钉截铁:“泥石流衝下来是有跡可循的。”
她招招手,让大家回到原地。
“第一,听声!那闷响是不是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那就是它在动。
第二,看水!山沟里的水是不是突然变得跟黄泥汤一样?还带著泡沫、树枝?那就是它快来了。
第三,闻味儿!有没有闻到特別浓的土腥味?那也是它要发威的前兆!
只要咱们提前听到、看到、闻到这些信號,立刻往这最高、最结实的地方跑。別管家里那几只鸡、半袋米,命要紧。往高处跑,別顺著沟跑……”
她每说一点,就竖起一根手指,清晰有力。
村民们完全听进了心里去,多记住一点知识,將来便能够保命。
他们听得十分用心,而老公安抓人也抓的轻鬆。
等到姜寧寧连续科普完常见的地质灾害,马头崖大队的村民少了一大半。
回到县里天色已经黑了。
別看白天姜寧寧安抚村民时有多么镇定,此刻心里面就有多么慌神。
一大早,霍东临带著满满进山搜捕,说是有重大发现。
父子俩神秘兮兮。
那道巨响肯定跟他们有关。
难不成是动用了手榴弹?
这么想著,她晚饭根本吃不下去,开灯守了一整夜。
直到天际隱隱泛亮,走廊外边才响起脚步声,紧接著门锁被扭动。
两个泥人偷摸摸溜进来。
下一刻,与姜寧寧震惊的杏眸对视上。
满满最先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出卖道:“妈妈,爸爸为了蹲点抓住姓陈的坏蛋,把我按进了泥坑里。”
“……”
霍东临脸色一沉,瞬间绷紧下頜。
然而,媳妇的脸色比他更沉。
那一天上午,不少人看见父子俩在墙根罚站。
到了下午,马头崖大队被抓起来的人也终於审问出结果了。
族老们对后山私藏了一批枪的事实供认不讳。
这年头枪枝管理还没有那么规范,有的是猎枪,有的是厂子里安保科的配备。
这些东西都是马族长要求藏起来的,据说是帮著一个朋友储存。
那朋友是个阔爷,族老们收取不少好处费,於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了最后,他们也不知道具体藏了多少枪。
本来村子里一直相安无事,谁曾想,马荷会在购买新婚家电的途中碰上了姜寧寧。
恰恰就那么巧,姜寧寧打算插手管理此事,並且联合文秀英突袭长乐县,大刀阔斧做改革。
藏枪不是最严重的问题,霍东临带领部队在山上搜寻好几天,终於逮住了潜逃已久的陈锋。
与此同时,还找到了三箱子金条,以及一本前往米国的护照。
姜寧寧大惊失色:“意思是……陈锋叛国?”
“对!而且关家都被他给利用了。”
霍东临眸色渐深,“我们都以为他是关家一条狗,其实他才是幕后黑手。利用关家搅乱军纪,製造混乱。”
“当年在边境,小队所有人都阵亡了,唯独他存活下来。”
“应该就在那个时候,他叛变了组织,做了叛徒。”
这半年来陈锋躲得好好的,打算等风声过去,利用愚昧封建的村民,再掀起动乱。
可惜他打了一手好算盘,再次栽倒在姜寧寧那一颗为人民服务的“闪闪红心”之中。
得知消息,陈锋当场气得吐血。
世界上怎么能有人喜欢多管閒事,正得发邪?
他不信。
“让姜寧寧过来,我只跟她说。”陈锋眼中满是毒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