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茫然的睁大了双眼，抬手抚住了龙霄的脸，说实话，龙霄的反应太出乎意料。

他有躲著龙霄吗？

记忆回闪著，好像是有，但九次？没有那么多。

两三次而已，因为羞耻，心跳太快，再不逃开会脸红的太明显。

直到现在，司安托著龙霄的脸，指尖也在颤抖著，

“不是，龙霄，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omega说著，话音有些轻，好像一碰就碎似的，泪光和红晕一齐蔓延到了眼尾。

被长长的金色睫羽掩著，像是昏暗空间內海底的宝石，亮晶晶的。

冰蓝的眼中，溢出的泪也是蓝色的吗？

察觉到司安指尖的颤抖，龙霄呼吸一窒，眉压的越发紧了，闭了闭眼，压下眼中的酸涩。

今天，也算的上是生日吗？

不如说是这段时间以来最让人难过的一天。

隨著闭眼的动作，银色的睫羽湿了一小簇，龙霄沉默著，偏过头让开了身，不再压制著omega，独自坐在床榻边。

从背影看过去，alpha一直挺直的脊背有些弯了，低垂著脑袋，宽阔的肩也垮著，挫败。

上一次，上一次他也是这样的心急，叫安安难过了许久。

这一次，他也嚇到他了吗？

龙霄抬手捂住眼，闭眼，无声长嘆一口气，那点温热的湿意穿过指缝。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地小小声响，耳朵不受控制的竖起来，好想转身看看安安在做什么，但却不敢。

既不敢，又害怕，现在他的表情肯定很难看，能嚇哭小孩。

明明，他那么爱他，可刚刚差点，又，做了错事。

……

短暂又叫人窒息的沉默过后，在这片不流动的、凝固的空气中，司安清冽的嗓音亮起，

”“龙霄，你转过头来，看我。”

像是无形的光，忽地照亮了眼前。

龙霄的脖颈僵硬著，放下了手，用指腹按了按眼尾，没动。

看著圆滚滚又固执的后脑勺，司安的指尖颤著，轻轻褪去半肩衣物。

“龙霄，我只是希望所有人都来庆贺你的生日。”

生日宴，他也感受到了龙霄的不喜欢，不感兴趣。

可，他司安早就习惯了最好的，就算龙霄不感兴趣，他也要让所有人都为了龙霄的生日而庆贺。

他要堆积如小山的礼物將库房淹没，让所有人都慎重的对待这一天、光鲜亮丽的来参加宴会，最后小心翼翼地堆起笑，对著龙霄献上祝福。

就算龙霄不喜欢，他也想让龙霄获得这一切。

或者说，这不是本就应该的吗？

可，看著龙霄沉寂的背影，司安眼睫颤了颤，忽地发现，或许真的是他做错了？

“龙霄……”

轻轻的低喃，如同蛇信一般，司安从背后覆上龙霄，手臂围绕上了龙霄的腰。

微凉的吐息从颈后传来，与鸡皮疙瘩一起，蔓延至耳后。

爱人的低喃好像带著歉意，还带来些別的什么，龙霄从未听过司安这样处在低位的呼唤。

於是，略微带著红晕、皱著眉的深邃眼眸迴转，转过头，对上了司安的眼。

亮晶晶的冰蓝眼眸，依旧能透彻人心般，眉眼垂著，好像很抱歉的模样。

再往下，是浅金的绸缎长发，和一抹，隱在髮丝间的，白色蕾丝。

“——？”

alpha的视线骤然止住了，目光被那一小块的白皙和蕾丝侵占。

那是司安的肩头，只是肩头而已，可龙霄的心却突然快了八拍。

“咕咚。”

僵硬的喉结滚动，抬眼，对上妻子的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