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刘皇叔这位不知隔了多少代的汉室血脉,刘恆才是真正的颇有『高祖之风』!
相处不过炷香,交谈不过数语,却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脸厚心黑手狠!
想到这里,唐方生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浅笑,暗道:『余朝阳啊余朝阳,这事可赖不到我身上,你自己挑的嘛~』
他手中韁绳重重一扬,马匹速度再次暴增,打定主意要送刘恆回到洛阳。
他这人除了骑马砍杀外,没有其他爱好,就爱看热闹和看兄弟出嗅。
如今两件事撞到一起,他焉能有不拼尽全力之理?
季布望著前边一骑绝尘的身影,鬱闷到了极点:“淦你娘,两个人比我们一个人还快,代地还有这等人物?”
“稟將军,那人好像是逃跑大王唐方生。”
“原来是那个瘟神啊,那没事了。”
“那我们还追吗?”
“当初先王几千人都没逮住这瘟神,我们拿头去追?回去吧!”
季布愤愤不平,內心很是鬱闷。
有这货在的地方,楚军每次都会无功而返,跟踏马克星一样把楚军克得死死的,所以一眾楚军將领將其称之为瘟神。
唐方生负责跑路,刘恆负责充当人形雷达,在经歷两天两夜的逃亡,连马都累死几匹后,终是抵达了滎阳。
滎阳后边,便是天下权力中枢的洛阳城。
望著驻扎在滎阳的韩信大军,刘恆顿时长舒口气,与唐方生翻身下马整理仪容。
滎阳守军大喜,连忙出城迎接。
他们虽不认识那名少年是谁,但却认识和大將军是生死之交的逃跑大王。
汉军与两人的距离愈发逼近,刘恆掛上和蔼浅笑,轻声道:“唐將军,最后追杀我们的那伙人是山贼,对吗?”
“山贼?难道不是楚……”
唐方生话还没说完,就对上刘恆那张如浴春风面庞,平淡声隨之响起。
“为了天下太平,他们必须是山贼,也只能是山贼!”
“唐將军,你说本王说得对吗?”
唐方生思索良久,然后恍然大悟的重重点头:“没错,他们就是山贼!”
“哈哈…”刘恆摇头轻笑,声线陡然一狠:“这伙山贼聚眾十万,还胆敢袭击本王,导致隨从全死,他们已经不是普通的山贼,是叛贼!”
“对付叛贼,必须要重拳出击!”
“唐將军,你愿意率兵平叛这伙叛贼吗?”
“本王承诺:平叛者皆可官升三级,而唐將军你,则位列左丞相!”
“不知唐將军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唐方生懵逼了。
平叛叛军??
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个鬼的叛军啊,顶天也就有大小猫两三只的山贼。
一群不入流的山贼,用得著正规军去打啊,这不尼玛纯纯杀鸡用牛刀吗?
唐方生刚想质疑,就对上了刘恆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本王初来乍到,得唐將军帮助这才捡回一条命。”
“你若不负君,君必不负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唐方生要是再听不懂,那就真成棒槌了。
所谓的平叛,不过是刘恆找的一个藉口罢了,真实目地是名正言顺的提拔自己人。
正如刘恆所言,敢袭击他的,肯定不是普通叛贼。
文武百官死士起步,刘氏诸王亲卫封顶,皆是大汉朝一顶一的人物。
如今刺杀失败,他们巴不得撇清关係,生恐惹火上身,又岂会承认那群『山贼』是他们派出去的人?
哪怕那片地方没有山贼,他们也会硬塞几个过去,从而彻底坐实山贼之说。
至於到底有没有十万之眾,那还不全凭刘恆一张嘴?
谁去深究,谁敢深究?!
剿贼十万眾,谁敢说个不是?!
他刘恆就是要按著文武百官的头提拔亲信!!
隨著唐方生拱手领命,这位少年天子终是满意点头。
党系林立?內忧外患?没有核心班子?
你瞧…这不就来了吗?
刘恆咧嘴一笑,终是向天下人露出獠牙!
望著风轻云淡的刘恆,唐方生深深打了个寒颤。
果然,玩政治的心都黑!
岂不闻有天生的帝王乎?
来,你踏马来看看这是啥政治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