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稳当”左手摸著刻印,辨明方向后,快步向前走去,好几次都差点打滑摔倒。
至於说出来打猎的事早就拋到脑后!
一个小时后!
林子里的晨露总算被日头晒得半干,“老稳当” 和 “夜不盲” 深一脚浅一脚地蹚著湿漉漉得草叶,终於在一片松树林的边缘,寻到了魏援朝躲藏的地方。
地上几枚浅浅的脚印还带著湿润的泥印,是刚踩出来的。
“老稳当” 的眼睛瞬间亮了,脚步猛地顿住,攥著菸袋的手不自觉收紧,连声音都压得发颤,只轻轻唤了声:
“三儿!”
“舅!我在这!”
不过片刻,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带著哽咽的回应。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魏援朝正从一棵老松树的粗枝椏间探出身,身上衣服打湿大半,还沾著松针和草屑,显然是在上面藏了许久。
他扒著树干往下挪了两步,眼眶早红得发亮,话音刚落,两行眼泪就顺著脸颊滚了下来,砸在脚下的落叶上。
“老稳当” 这时候哪还有半分 “稳当” 的样子?
他大步衝过去,连地上的草坡都顾不上,一把就將刚落地的魏援朝紧紧抱住。
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將人揉进怀里,嘴里翻来覆去就念叨著一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浑浊的老泪顺著眼角的皱纹往下淌,有的滴在魏援朝的衣襟上,有的没留神,竟落到了自己咧开的嘴角里,又咸又涩,可他却笑得像个孩子。
抱了好一会儿,“老稳当” 才鬆开手,可脸色转眼就沉了下来,故意板著脸道:
“臭小子!这些年你是咋过的?当年咋就一声不响地走了?
还有,都到家门口了,扔下东西就走,是咋个意思,就不去家里看看我?”
说著,他高高举起巴掌,可落下去时,却只轻轻在魏援朝的后背上拍了两下,那力道,与其说是 “教训”,不如说是怕人跑了似的 “攥了攥”。
一旁的 “夜不盲” 看得直乐,手里拎著索拨棍往树墩上一靠,笑著打趣:
“行了老稳当,有话咱慢慢说!”
魏援朝笑著看向“夜不盲”,叫了声“叔!”
之后便引著两然往自己躲雨的山洞去。
“臭小子,这么说你下雨第二天就找到我们了?”
“老稳当”抽著菸袋,似乎菸袋锅子更透亮了些,菸丝也香了不少。
“对,要是不下雨我可不敢离那么近,后来寻到你下的套子了,就在附近留了记號!”
魏援朝烤著熊肉,一边回答。
“你咋知道我们在这,不对,是不是『老营子』开始寻山了?!”
听到这“老稳当”有些著急,
“老舅,还没开始寻山,这次出来也是跟著营子里的老人,看看狼灾的事!”
“狼灾?!”
“对!是这么回事......”
魏援朝开始讲起“老营子”被狼群攻击的事,又讲他们在溪谷里意外碰到大马猴,最后又遇到陈军。
因为老营子的囂张惹怒了陈军,老营子人先偷袭,陈军动手杀人,他们逃跑又遇到黑狼群伏击,到最后他怎么递“投名状”的事,说的明明白白。
“呼~!”
“亏了你是遇到了『火头帅”,要是別人你早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