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 死死咬著牙，嘴唇哆嗦著，却一个字也不说出来。

喉咙里只能发出 “嗬嗬” 的抽气声，眼神里的恐惧正一点点被更深的绝望吞噬，他知道，自己说不说，结局恐怕都一样。

“陈虎是怎么被你们报復的？”

陈军微微俯身，目光像手术刀般剖开他的恐惧。

他看出 “多嘴” 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嘴唇泛青，呼吸越来越微弱，显然失血过多快撑不住了。

“不说话？”

陈军的耐心似乎耗尽了，眼神冷得像要结冰，却依旧自顾自地说著，每一个字都砸在 “多嘴” 的心上，

“你之前提过『啸山虎』，看来独眼龙认识我师爷，而且，仇不小。”

这句话让“多嘴”表情彻底僵住，错愕之色尽显，双眼再看想陈军那张年轻的脸，之前愤恨怨毒已经全被恐惧所取代。

他怔怔地看著陈军直到眼皮开始打架，剧痛好像真的在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痹的冰冷，连思维都变得迟钝。

看著陈军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看著对方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意，突然明白这个人根本不是来逼供的，他只是在享受自己的绝望，像猫戏老鼠般，看著自己在死亡边缘一点点沉沦。

“不然，以何红伟的能耐，就算在牢里卖屁股，也请不动独眼龙这种角色。”

陈军的声音越来越远，“多嘴” 的视线开始模糊，似乎雪地里的黑色血跡在他眼中变成一片混沌的红。

最后映入他脑海的，是陈军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像看著一堆即將被野兽啃食的垃圾。

恐惧终於压垮了所有挣扎，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彻底坠入无边的黑暗。

“没气了！”

陈军走近伸手探了探鼻息。

如法炮製，陈军將“多嘴”尸体处理好，拎著还带血跡的夹子就往家中走去。

......

壁炉里的火烧的正旺，屋子里早已经暖和起来，炉子上瘦肉粥的香味已经飘散满屋。

所有的血腥气已经被深深掩盖！

壁炉柴火上烧著的夹子已经发红，上面沾染的血跡已在燃烧中消失不见。

陈军目光投向一旁空凳子上的钱財，这伙人身上一共有八根大黄鱼，十二根小黄鱼，还有將近一千四百块钱。

“多嘴”身上最多，足足有八根大黄鱼，还有一千多块钱，一千是整钱在一个信封里装著。

正是当初他交给王麻子装著二百块断亲钱那个信封。

“呵呵！”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陈军轻笑出声，一时间只觉得浑身通泰、神清气爽！

“呜~！娘啊！爹救我！救命啊！”

这时候炕上传来一声惊恐的呼唤，三胖猛地坐了起来。

似乎是还没从惊嚇中缓过来，双眼瞪大，眼泪顿时流了满脸！

“三胖！別怕，我是你小军哥，你在我家！”

陈虎起身走了过去，柔声地说道。

好一阵安慰，三胖才缓过神来，怯弱地看清陈军后，小声叫道。

“啊，军哥？！”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