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紧张,是个老熟人,大黄它们最烦它这缠人的性子。”
话音刚落,枯黄的草丛里 “嗖” 地躥出一道火红的影子 —— 正是之前遇到的那只狐狸,蓬鬆的尾巴在晨光里扫过草叶,带著股狡黠的劲儿。
铁头象徵性地往前冲了两步,扯著嗓子吼了两声,却没真往狠里追;大黄更是眼皮都没抬,晃了晃尾巴,径直往前走去。
那猞猁不知何时已躥上旁边的松树,蹲在横枝上歪著脑袋,琥珀色的眼睛盯著那只火狐,像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温玉成几人见状虽觉奇怪,却也没多问 —— 山里的生灵与陈军亲厚,这几日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一行人继续穿行在林子里。温玉成他们虽出身军旅,脚步稳健,可对上这深山密林的 “规矩” 却全然不懂,脚下踩断枯枝的脆响此起彼伏。
幸好陈军走在最前,时不时回头示意 “这边有陡坡”“那片草下是石缝”,才没出什么岔子。
“嘿,小军,那狐狸怎么还跟著?”
夏明无意间回头,发现那本该逃远的火狐竟不远不近地缀在队伍后,火红的身影在枯黄的林间格外扎眼,像是打定主意要跟到底。
“不用管它。”
陈军头也不回,
“狐狸就这点怪脾气,跟丟了咱们,它反倒觉得心里不踏实。”
“哈!我想起来了!”
夏明一拍大腿,
“你说过『狐狸怪』,就是它吧?”
“对。”
陈军应了一声,脚下步伐陡然加快, 前方不远处的松树干上,一抹暗褐色的痕跡在晨光里格外扎眼,正是冻住的血跡。
他的异动立刻引来了眾人的注意。
看清那处凝固的血跡,温玉成几人瞬间收敛起神色,快步跟了上去,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陈军走到树旁, 仔细观察著,果然在树杈的位置看到了猎砂打的窟窿。
“你们先在这儿等著,別乱走动。”
他怕眾人不小心破坏了痕跡,抬手示意他们停在原地。
然后向正对猎砂位置的方向走去,
“距离五十步!三步两枪!”
果然在这个方向,陈军发现了特別的脚印,而且通过脚印的深浅,又找到了另外一棵中枪的松树。
开枪的时候一般后脚是著力点,脚印要比平时走路要深,特別是前脚掌。
“是个高手!还是个左撇子!”
陈军低下身子,指尖戳向鞋印的左前掌,那里的冰面被碾得最实,连鞋底的纹路都印得清清楚楚,出枪时重心往左压,左手持枪才会有这痕跡。
陈军起身拍掉膝盖上的雪,又在附近寻找起来。
过了好一会陈军一声呼喝,叫著温玉成他们过来。
他望著脚印延伸的方向,眼底映著远处的雪光,
“两天前这伙人在这停留过,看脚印是七个人,用猎枪的確实是个好手,而且是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