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新仿佛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扯下了寰宇集团的遮羞布。
甚至拿江南的长河资本来做对比,將寰宇集团衬托的一无是处。
其言辞凿凿,针针见血。
此时房间內除却柳新之外,一位是寰宇集团的董事长,一位是寰宇集团背后的张家掌门人。
这种灭自己威风,长他人气焰的长篇大论,让两人面上的笑意全无。
甚至於,张宏远都已经开始怀疑,这个柳新是不是在海外被长河资本策反了,这次回来是当商业间谍的。
不然,柳新这廝怎么会毫无底线的捧高长河资本的同时,又踩寰宇集团一脚。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虽然柳新这番长篇大论让他很不爽,但他不得不承认,柳新所说的现象的確存在。
作为寰宇集团的董事长,寰宇集团的掌控者,张宏远並不是空降接手的,而是一步一步的从下面走上来的。
对於寰宇集团的了解他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张振业也不例外。
寰宇集团可以说是恃宠而骄,当年作为改革先锋做出的贡献並不在少数,可以说吃到了时代的红利从无到有的发展到今天。
柳新所言的骄兵悍將这一点,在张宏远看来的確没错。
这么多年以来,寰宇集团的那些高管似乎品尝到了权利的味道,至此一发不可收拾欲罢不能。
开始频频插手华东商界的事情,因为华东商界,寰宇集团一家独大,所以说是执手牛耳也不为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么多年顺风顺水已经让寰宇集团的那些高管认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而华东的企业要么倒向寰宇集团,要么遭受排挤,苦不堪言。
天要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句话用在寰宇集团身上在合適不过了。
作为这艘船的掌舵人,张宏远非常清楚这艘船经歷了岁月的风吹雨打,虽然表面上看一片欣欣向荣之景,但內里却是漏洞百出,可以说是病入膏肓了。
內部体系出现了很大的问题,牵一髮而动全身,要想彻底根除寰宇集团的顽疾,必须要刮骨疗伤。
其实说白了,寰宇集团之所以会出现今天的这种內部混乱的形势,其实也要归咎於张家主脉和张家之脉之间的博弈。
张家內部都在互相倾轧,又何况是张家下面的寰宇集团呢。
有些事情,张宏远一清二楚,而张宏远明白,寰宇集团的问题,上面也一清二楚。
但是张宏远虽然知道这里面的內情,可不能说。
今天柳新这番言语,让张宏远感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同时,心中也在权衡著要不要让这个嘴替来当这把刮骨疗伤的快刀。
就在这时,张振业开口打破了沉默。
“宏远啊,你觉得这小子的长篇大论如何啊?”
听闻此言,张宏远心中快速权衡著利弊,寰宇集团內部改革是大势所趋,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在犹豫了。
“柳新的这番长篇大论,总体来说还是非常中肯的,他方才说对寰宇集团了解不多,但在我看来他这不是了解的挺多的嘛。”
“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寰宇集团的改革必须启动了,並且小打小闹不行,必须要刮骨疗伤,哪怕是大伤元气,只要根治顽疾,就是值得的。”
说到这里,张宏远停顿了一下。
“年轻人胆子大,敢想敢干,敢打敢拼,对比长河资本,我们寰宇集团还是没有注重企业年轻化的方针。”
“可以说,长河资本是个年轻人,而寰宇集团已经垂垂老矣了。”
“正好现在柳新没有工作安排,我的意思是由他来主导此次寰宇集团內部改革的工作。”
“年轻人有衝劲,不像老傢伙们一样瞻前顾后。”
听到张宏远的这番言语,柳新心中有些复杂,原以为这些天是张宏远给他穿小鞋,谁知道人家日理万机压根就不在乎自己。
现在主动提议,让自己主导寰宇集团的改革事宜,其权重不可谓不大,虽然是个烫手山芋,但也比坐冷板凳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