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又看向江太太,不认同道:
“你认为帮衬了那个小姑娘家里的公司就仁至义尽了,可那个小姑娘又得到了什么?公司是她的吗,她有没有兄弟?她得到的只有一个不爱她的丈夫,和一个认为她高攀了的家庭。”
席间沉默了。
而阮梨呼吸一滯。
没想到看得最通透的人,竟然是从未见过面的傅老爷子。
另一边,江肆言闻言,浓黑的眸子浮出一抹迷茫。
他张了张唇,还想说些什么,被傅时郁截断。
“傅老,我女朋友有礼物送给您。”
阮梨从善如流起身,走到了傅老爷子面前。
“阿拉不吉,这是我特別为您挑选的礼物,保暖又沉稳,很適合您这个年纪的老人家。”
傅老爷子笑眯眯接过。
打开了包装后,见是一条围巾。
他眉梢一动,看向了江肆言脖子上掛著的那条。
两条围巾一模一样。
这就很尷尬了。
“这倒是巧了。”江夫人尷尬,转移话题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阮梨暗暗拧了一下眉毛。
糟了!她光想著不被人认出来了,忘记编名字了。
起一个韩国人的名字……
她张口就来,“我叫徐俊大。”
老爷子:?
江肆言:?
江夫人:?
一个女孩怎么叫这个名字?
此时,傅时郁给阮梨舀了一勺金丝御燕羹,漫不经心道,“她中文名叫爭爭。”
两个字钻入耳中,阮梨身体绷直。
好久没有人叫她这个名字了,傅时郁是怎么知道的?
……
一顿饭下来,阮梨几乎没有主动夹过菜。
碗里的菜餚跟小山似的,还都是她爱吃的,全是傅时郁夹的。
她埋头苦吃,还不忘甜甜道:“欧巴,狗麻喔~”
老爷子:什么狗窝?
而另一边,江家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天色渐晚。
一顿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傅老爷子年纪大了,神情流露了一丝倦容。
江夫人很有眼色,拉著老公和儿女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明天若是老爷子赏脸,我江家做东,宴请老爷子和太子爷。说起来,我家肆言、心语和太子爷年龄相仿,同龄人之间一定更有话题。”
“好,再说。”傅老爷子兴致不高。
傅时郁起身,也打算离开。
“等等。”老爷子叫住了傅时郁,“你留下。”
包厢的木门紧闭,偌大的空间內只剩下二人。
傅老爷子一改刚才的疲倦,矍鑠的眸光冷下,“韩国人?欧巴?你长本事了,你真以为我老眼昏到信了你们的鬼话?”
傅时郁也没想瞒。
以老爷子的雷霆手段,早就在离京之前就把阮梨调查了一个底朝天了。
想必就连询问江肆言婚事,也是故意为之。
这老头子,一肚子坏水。
老爷子痛心疾首,“时郁,你身为傅氏的继承人,想要什么女孩没有,可你却勾引別人的未婚妻,自甘下贱当小三,你还有没有道德了?”
傅时郁目光坦然,“没有。”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我是说,你是我们傅家的孩子,何必偷偷摸摸!论长相,论气质,论家世,你比江家那个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想当年,你爷爷我就是从別人手里把你奶奶抢来的!”
追忆往昔崢嶸岁月,老爷子捋了捋白鬍子,表情很是骄傲。
喜欢就抢,是傅氏的家风。
这一点,孙子不像他。
而傅时郁眸色无波,“她不喜欢我。”
“怎么会?”
“今天您来电话的时候我故意让她听到,她帮我敷衍你,才会和我假扮情侣。”
老爷子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