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付玉怎会对冥滕如此用心？

凝光胡乱压下內心升腾起的诡异想法。

冥滕可是师尊钦点给付玉的徒弟。

没教育好他，付玉也难辞其咎。

虽然付玉平时无心修为，整日游山玩水，但极为听从师尊的话。

付玉一定是为了师尊才没赶冥滕走。

对，一定是这样。

书房陷入寂静之中。

付玉回身，睥睨著跪在地上的冥滕。

只是被付玉看了一眼，冥滕便重新唤起了希望，跪著朝她走了一步。

付玉不紧不慢的后退一步。

与他保持著不远不近的距离。

冥滕的笑意僵在脸上，又颤颤的挪动一步。

上半身保持著笔直的跪姿，但胸膛微微前倾，试图拉近和付玉的距离。

付玉又退了一步。

冥滕全身都僵直，一动都不敢动了、

急促的呼吸像是被硬生生扼住。

他不敢呼吸。

生怕自己过分急促的呼吸会增添师父对他的厌弃。

方才他一心想著不要离开师父。

现在不用滚了。

他便觉得万事大吉，侥倖存活。

却忘了，自己骯脏的真心会让清风朗月的付玉噁心得要命。

冥滕如梦方醒。

他抿紧颤抖的薄唇，黑漆漆的目光像是鉤子，钉在付玉的脸上。

“师父，师父，师父不要討厌徒儿。”

“徒儿知错了，徒儿只是不想离开师父……”

话音未落，付玉微微俯身，带著香气的指腹划过冥滕战慄的下巴。

冥滕闭上眼睛，压抑的呼吸裹挟著迷醉的香气进入胸膛。

幻化出的蛇信子抵了抵上顎。

“徒弟……”

伴隨著付玉幽幽的声线，她手中的冰鞭圈住冥滕的脖颈，暗暗收紧。

冥滕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窒息又虚弱。

后脑勺重重的磕在地面。

眩晕迷糊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付玉伏在他的耳边，冷冷说道：“我不收留不听话的坏狗。”

“冥滕，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垂上，带著撩人的痒。

是梦吗？

梦中也会有如此真实的触感吗？

坏狗？

对，他总是不听师父的话，是条爱乱咬人的坏狗。

他要做好狗。

做师父身边最忠诚，最听话的好狗。

冥滕被关进幽室。

白天，他见不到付玉，只有到了夜晚，才能看到付玉站在幽室门口。

督促他抄写经书，清心断欲。

可是，师父怎么还不明白呢？

只要她心软一分，冥滕就会恬不知耻的依附上来，抱著她不放。

再多的经书，再多的绝欲法术，都无法让他断情绝爱。

但这一次，他会装成师父喜欢的好狗。

守在师父身边，天长地久，永生永世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