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涇盯著她微微泛红的唇,喉结不自觉滚动,“你说来就来?本王岂会任你摆布,不来了!”
姜翡真想掐著他这张傲娇的脸往两边扯,忍了忍道:“安平郡主说想我了,她想和离,我能去看看她吗?”
裴涇心头一凉,果然,刚才的主动都是有利可图。
可那双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他,一脸期盼的样子,又让他狠不下心来。
姜翡连连保证,“你放心,我是不会跑的,这里好吃好喝还有你,我想走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我把九桃押这儿,你可以让闻竹和侍卫跟著我,我绝对准时回来。”
殊不知裴涇压根儿就没听到重点,那一长串话落入他耳中,就成了:“啊吧啊吧,我想走,你有病,啊吧啊吧。”
裴涇闭了闭眼,强扭的瓜不甜,若她真的想走,他还能关她一辈子不成?
“罢了,明日我要去净莲庵,你隨我一道出门吧。”
说完不等姜翡说话,抬脚就出了门。
……
次日天刚亮,一行人就出了门。
姜翡出了別庄掀开车帘才发现,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三面环山,走出去都怕被野兽给叼走了,看来裴涇为了防她的確是防得紧。
到了岔路就要分开,一个往北进京,一个往南去听泉山。
姜翡掀开帘子,探出头说:“马车比较慢,我儘量早点儿走,天黑之前赶回来。”
裴涇坐在马上看也没看她一眼,一扬马鞭直接走了。
策马奔出一段,速度反倒是慢了下来,回头看著山坳里远去的马车,只觉得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
“王爷?”段酒小声提醒。
裴涇的视线还定在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上,直到马车拐过山坳,再也看不见了,他还久久望著那个方向。
“她不会回来了,”裴涇低声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
安平郡主尚未和离,也不想回张家,仍住在別院,姜翡到时下人正在收拾箱笼。
安平郡主见她来了,眼睛一亮“你可算来了,再晚些来,就得去公主府寻我了。”
姜翡环顾四周,“这是准备搬回公主府了?”
“可不是。”安平郡主拉著她进屋坐下,“这里都是这段时间的日用,东西大多都还在张家,我准备明日去一趟,把和离的事说了,再把该搬的东西都搬走。”
“对,不能便宜了张諍和那个周姨娘。”姜翡说:“你记得清点一下嫁妆,可別被他们给偷偷昧下了。”
“这是自然。”安平郡主仔细打量姜翡,忽然笑道:“看来昭寧王待你不错,你这脸色比从前在姜家时红润多了。”
姜翡笑了笑,安平郡主又说:“王爷能去抢亲,我其实是替你高兴的,这天底下有几个男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抢亲,说明他是真的看重你。”
“我知道,”姜翡点了点头,岔开话题,“郡主,京中近来可有什么新鲜事?”
安平郡主抿了口茶,意味深长道:“最大的新鲜事不就是昭寧王抢亲吗?虽说没有当街抢亲,但昭寧王调兵一事那么大阵仗可瞒不住,魏姜两家对外说辞一致,可私底下谁不知道?昭寧王带兵去贺喜之后新娘子就不见了,这不是明摆著抢亲之后换了新娘子吗?”
姜翡心头一跳,“那皇上知道吗?”
“九重之地,一举一动皆在天听,皇上岂有不知道的理。”
安平郡主凑过去,“现在满京城都在猜昭寧王为何要抢你,有的说因为你先前当街骂昭寧王,王爷至今余怒未消,抢你是去折磨的。”
姜翡现在完全听不得“折磨”二字,一听就脸红,
安平郡主见她神色不对,安慰道:“你也別太担心。昭寧王权势滔天,谁敢当面议论?不过是些閒言碎语罢了。”
两人想的都不是一回事,姜翡赶忙转开话题,“那皇上没罚裴涇吗?”
“听说是让王爷去道歉平息此事,不过听说也不了了之。”
姜翡在安平郡主这里用过饭,算著时间告辞,好赶在天黑前赶回去。
谁知走到半路,马车却坏在了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