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裴涇刚提起来的气又被那声二姐夫稳稳地压下去。
有孩子在,他这个做长辈的自然不能表现得太急躁,毕竟得给孩子做好榜样。
裴涇掸了掸衣袍,道:“说吧。”
姜成琅喘匀了气,挺起圆滚滚的肚子,大声道:
“二姐姐让我跟二姐夫说,爷爷!我来了!”
裴涇刚把手肘支上案几,就听见这么一句,手肘一滑,险些栽倒,“她真这么说的?”
姜成琅得意地点头,“一字不差!”
裴涇转头看向段酒,“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段酒也有点懵,摇了摇头。
姜成琅上前,拽了拽裴涇的袖子,指著桌上的蜜饯说:“二姐夫,我想吃这个。”
“那是给你二姐的。”裴涇拿起一个塞他手里,“只能吃一个,吃多了你二姐要骂本王。”
姜成琅咬著蜜饯,“二姐夫你有什么话要转告吗?我还得回去跟我二姐说。”
“你得等一下。”
裴涇说完给了段酒一个眼神就往內室去。
进了內室他就开始来回踱步,“她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喊起爷爷来了?”
段酒心说连脑迴路不正常的王爷都不知怎么回事,那他就更不知道了。
这两人还真是配呢,正常人干不出来的事让他俩全乾了。
段酒绞尽脑汁,“属下也很费解,莫不是姜二小姐在向王爷认错?通常街边打架打输的那个,都会喊著爷爷求饶,属下也只是猜测,实在是想不到別的了。”
小翠是那种会认错的人吗?感觉像陷阱呢,裴涇有点慌了。
“即便她知道错了,也不必如此吧,怎么叫本王爷爷?”
他突然灵光一闪,走过去在架子上翻了翻,取下一本书来。
段酒眼尖瞥见不是《倒追王爷一百零八招》,而是一本名字相当炸裂的《莫道娇娥身段软,王爷跪地喊心肝》。
这这这……
“这难道是属下给王爷买的书?”
裴涇没工夫理他,边翻书边道:“在你前几日买来的书里找到的。”
段酒羞耻感瞬间上来了,他实在不该把买书的活交给闻竹。
那死丫头抱回一箱子书,神秘兮兮地说是最好看的,他也没挨个检查,没曾想竟混了这样的书在里边,这书名一看就不正经。
“找到了。”
裴涇坐下,將那页快速看了一遍,书上女主在榻上求饶时喊祖宗轻些,还喊爹爹,这和姜翡喊他爷爷岂不是异曲同工?
段酒只见自家王爷耳根瞬间红了,也不知这书上到底写了什么,怎么把王爷急成这样,他把脑袋凑过去。
裴涇红著脸將书重重合上,怒道:“本王就知道她手段了得!这定是那缺少的残卷里的手段。”
了得,太了得了,竟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要妥协吗?可她都三心二意了,如此轻易就原谅她,岂不是显得他很好哄?
算了,大丈夫不必与她计较。
裴涇深吸一口气平復心情,他理了理衣袍,故作镇定地走出內室。
桌上的蜜饯只剩下小半盘,姜成琅挺著个肚子,嘴里还咬著半块。
裴涇心乱如麻,这会儿也没工夫管他,说:“你告诉你二姐,既然她已经知道错了,那就进来吧。”
姜成琅吃得有点走不动了,怕让姜翡久等,裴涇叫了两个暗卫抬著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