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昭寧王府也收到了消息。
裴涇正在执笔书信,听说姜翡在家门口跟人吵架,笔尖顿时在宣纸上晕出一个墨团。
“她可有吃亏?”裴涇搁下笔。
段酒笑说:“王爷多虑了,姜二小姐在您这都吃不了亏,在別处就更不可能吃亏了。”
裴涇微微頷首,“还有个闻竹在,就算她嘴上吃了亏,手上也吃不了。”
看,承认了吧,还说派去教规矩,结果是派去帮忙打架。
“姜二小姐性子率真,在京城是独一份。”
“全天下也是独一份。”裴涇略微得意,“山野村舍养出来的率真不过是未经礼教规训的莽撞,不知利害口无遮拦罢了,身在京城染缸之中,还能在此间守得一份率真心性,那才是难能可贵。”
段酒心说好几天没见到姜二小姐,王爷的智力虽然恢復不少,但是感觉这个蛊好像下得还是挺深。
“姜二小姐在您眼里哪儿哪儿都好,就没有缺点。”段酒说:“只不过……”
裴涇眼皮一抬,“只不过什么?”
段酒试探著说:“只不过容易树敌。”
“这京城里谁树的敌能有本王多?”裴涇冷笑一声,“她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出了事还有本王兜著,怕什么?”
他话锋一转,“不过你说到缺点,她倒还真有。”
段酒诧异,“什么缺点?”
裴涇沉思道:“她有点口是心非。”
“那不是……”段酒赶忙把后面半句收住。
口是心非那不是您的毛病吗?怎么成姜二小姐的毛病了?
提起姜翡,裴涇不免又想起了酒楼的那日。
他素来没有朋友,也无家人,眾人见他如避煞星,连呼吸都要敛著三分,连案头的棋局也永远是自己与自己廝杀。
这么些年都这么过来的,习惯成自然倒也不觉得寂寞。
但偶尔,偶尔有那么一刻,他还是想要与人分享的,比如现在。
裴涇破天荒地开口,“段酒,你说那日虽是本王主动,她当时也意图拒绝,还推搡本王,但是她没打本王,走的时候还让我捡银票,你说她这是什么想法?”
段酒心说这是心疼钱的想法,还能是什么想法?
但是他要是现在开口,估计会被直接轰出大门,说不定还会发配到偏远的地方执行任务。
为了保命,段酒不能直说,只能旁敲侧击道:“属下觉得姜二小姐和魏三郎的婚约仍在,眼下好像也没有想退亲的想法是吧?”
说完拿眼睛小心翼翼地注意著裴涇的表情。
裴涇微微眯了眯眼,半晌,他道:“本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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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酒一颗心稳稳落到地上,鬆口气道:“王爷可算是明白一点了,不枉属下煞费苦心。”
话音刚落,就听裴涇道:“小翠真是好手段。”
段酒:“????”
不是,怎么手段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