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遗像上的脸,却不是萧成业夫妇。
而是萧寂。
苏隱年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正伴隨著窗外一道雷鸣落下。
他缓了缓神,额头沁出一层冷汗,拿起床头柜边的水杯,猛灌了两大口凉水,那种快要窒息的心悸感,才勉强被压了下去。
苏隱年烦躁至极,当场打电话给林阳:
“你在干嘛?”
林阳用肌肉记忆接起电话的时候,脑子还处在休眠状態。
但一听见苏隱年的声音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看了看显示著凌晨四点的小闹钟,挣扎道:“苏总,就是现在这个时间的话,我如果我刚才在睡觉,是可以被原谅的吗?”
苏隱年听著林阳小心翼翼的语气,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半夜三更。
而且这段时间因为他自己状態太差,林阳的工作压力骤然增加之后,还要同时承担著自己的坏情绪。
苏隱年抹了把脸,有些愧疚道:
“最近有派人盯著吗?萧寂怎么样了?”
林阳道:
“没有,苏总,自打您上回说不用盯了,人就都撤了。”
苏隱年没说话。
林阳开始透过苏隱年的呼吸声,来揣测他的用意。
半晌,分析出了一句:
“我从明天开始继续派人盯著,不会太紧密,只確定小少爷的安全状况。”
这话说出来,苏隱年才嘆了一口气道:
“你看著办吧。”
掛了电话,苏隱年向林阳发起了一笔六位数的转帐,又说了一句:
【最近辛苦了。】
苏隱年可以派人盯著萧寂,可以半夜三更打电话折磨林阳。
但他知道,都是治標不治本罢了。
而从这一天之后,苏隱年也乾脆搬去了公司住。
无尽的想念就像是能杀死人的利器。
苏隱年在內耗中日日煎熬,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在发什么倔。
林阳最近已经快被他折腾死了,在吃饱饭上称发现比上一次空腹还瘦了十七斤之后,他终於忍无可忍,主动问起了苏隱年:
“苏总,虽然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喜欢把私事讲给別人听到人,但我现在有一个请求,我特別想听,由衷的希望能为您答疑解惑,哪怕只是给您一点小小的建议,也算我这个助理没白干。”
“这么多年,即使上下级又是好兄弟,跟我嘮嘮,求你了。”
苏隱年靠在老板椅上,看著林阳。
说真的,这回也不是他不想说,是实在难以启齿。
他张了几次口,但到底还是又闭上了嘴。
林阳抓住了苏隱年欲言又止的契机,直接开始了分析:
“首先这件事必定事关小少爷,我猜猜,是和他父母还有公司的財產有关吗?”
苏隱年否认:“没有。”
林阳当机立断:“那就是感情的事。”
苏隱年又开始欲言又止了。
林阳更加当机立断,但面色却狰狞起来:
“您.......对小少爷起了什么心思,小少爷接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