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无论是班主任,还是校领导,最怕的,就是碰见不讲道理的学生家长。
这穿著粉色大衣的妇人一开口,刘主任就已经开始觉得可怕了,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原本,苏隱年也已经做出了完全防御的姿態,上千上万句难听的话就憋在喉咙里,隨时准备爆发。
但谁知,那妇人却在惊愕过后,突然沉默了下来,又將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儿子,问道:
“吴稳,是吗?”
吴稳看著那妇人的眼神里,有几分闪躲。
不像是雏鸟见了娘,要委屈告状的模样。
他垂头丧气地点了下头。
下一刻,那妇人就走到了吴稳身边,照著他被篮球砸过,还没完全恢復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出息!”
她指了指著萧寂,一把提溜起吴稳的耳朵:“就他这小细胳膊小细腿,你让人揍成这样?”
吴稳不敢吭声。
班主任见状连忙拉架:
“吴稳妈妈,冷静一下,这里是学校,是教导处,现在说的是学生之间的问题。”
妇人鬆开吴稳,看向班主任:
“老师您好,怎么回事儿?”
事情的始末,苏隱年已经听了一遍了,实在不想再听第二次。
在班主任开口之前道:“我们先回去了。”
那妇人闻言却不乐意了,看向苏隱年:
“谁都不许走,打我儿子,得给我个理由!”
苏隱年本就憋著一肚子火,眼下只觉得这女的有点毛病,说了一句:
“听说你爸妈死了。”
妇人先是一愣,隨即就抄起刘主任办公桌上的茶壶,准备抡苏隱年一茶壶,骂道:
“你说什么?你再敢说一遍?”
却被苏隱年一把捏住手腕,不耐道:
“你儿子的话,奉还给你,上樑不正下樑歪,有病就去看病,没钱老子捐款给你。”
他甩开那女人的手,茶壶被砸落在地,捻了捻指尖道:
“管好你儿子的嘴,他再敢霸凌萧寂,別说是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会缝了他的嘴。”
说著,苏隱年看了一眼刘主任,淡淡道:
“再让我听见一次萧寂被欺负的事儿,恆星,也不用再办下去了。”
苏隱年是个商人,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凭藉的绝不仅仅是放狠话。
他豁得出去,也干得出来。
言语间压抑著的怒火让他本就强悍的气场更加瘮人。
两句话出来,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苏隱年扭头便带著萧寂离开了学校。
又是无比压抑沉默的一路。
开车的林阳察觉到后座两人之间的氛围,关小了车內播放著的轻音乐,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苏隱年一路上越想越气,一进家门,就问萧寂:
“他欺负你几次了?”
萧寂也实话实说:“他没欺负到我。”
这大概是唯一能让苏隱年觉得安稳的地方。
至少萧寂不傻,知道还手,也没有怂到任人霸凌。
他有点后悔让萧寂转学了。
金桥再一般,至少萧寂在那边习惯了,也没有人会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