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答应了教於隱年读书,昨晚於隱年喝了酒是特殊情况,今天於隱年乖巧,萧寂也不会再吊他胃口。
拿出字典和纸笔,从最基础的拼音教起。
於隱年的臥室里没有书桌,只有一个小炕桌。
两人便盘腿坐在炕上,肩挨著肩,腿挨著腿。
於隱年一直以为,自己渴望的东西,学起来的时候应该是可以打起百倍精神来的,却万万没想到,萧寂毫无波澜的语调,就是最要命的催眠术。
没一会儿,他就连续打起了哈欠。
在打到第三个哈欠的时候,萧寂终於看不下去了,问他:
“是我的问题吗?”
於隱年想说是。
一来是因为萧寂本身的语调实在太过於平缓了,二来,萧寂在於隱年面前实在没什么威信,反倒是让他安心的很。
但目前萧寂是他念书这条路上的不二人选,於隱年必不能將问题推到萧寂身上,只道:
“不是,怎么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大概是早上起得太早了,你不用理我,我在听。”
於是,半个小时后,於隱年到底还是趴在了小炕桌上,睡得口水直流。
萧寂也没喊他,就静静坐在一边看著,一动不动。
十分钟后,於隱年自己猛地惊醒,抬手抹了下嘴角,看著萧寂的眼神带著茫然,半晌才缓过神来:
“我睡了多久?”
萧寂淡淡:“没多久。”
於隱年这才放下心来,生怕自己刚刚一觉睡到天黑。
他伸手戳了萧寂一下:“那你咋不喊我呢?”
萧寂面无表情:“您太辛苦了。”
於隱年抿了抿唇,轻咳一声:“好了,这事儿以后不要再提了,下不为例。”
说完也不等萧寂回应,连忙开始翻书。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於隱年的小弟都承包了萧寂那块地里的活,於隱年会不会管他们的午饭全凭心情,之后整整一下午,於隱年都会跟著萧寂读书。
期间,萧寂自己动手,拼了木头给於隱年做了一张书桌,两把椅子。
於隱年也在日復一日中习惯了萧寂永远毫无波澜的语调,每天学到一半都要趴在萧寂大腿上睡上几分钟。
不可否认的是,於隱年脑子很聪明,在学习这件事上也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自己本身也够用功,很快就將基础的东西摸了个透。
但当初他所说的那句“老子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也显然有待考究。
“两只他妈的黄鸝鸣翠柳,一行白鷺上他妈青天。”
於隱年嘴里念念有词,被萧寂照著后脖颈擼了一把:
“重新背。”
於隱年嚇得一激灵,缩了缩脖子,对萧寂道:
“哎,萧寂,咱俩认识有一个月了吧。”
萧寂站在他身边,看著他写在本子上那满满一页歪歪扭扭如同苍蝇腿一般的丑陋字体:
“你有事儿?”
於隱年嗯了一声,突然试探道:
“你能,给我抱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