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和钟隱年坐在一起,肩挨著肩,一言不发地盯著林霄。
林霄想起正事,刚刚的尷尬情绪也缓解了不少:
“要说异样,我当晚逃脱后,在镇外的林子里躲了一夜,我看见了一个人。”
钟隱年蹙眉:“什么人?”
林霄道:“司徒礼。”
钟隱年偏头看向萧寂:“谁是司徒礼?”
萧寂听他嗓音有些乾涩,抬手给他倒了杯茶:
“司徒家主的长孙,司徒家近百年来最惊才绝艷的小辈,不出意外,当是司徒家下一代掌门人。”
又是司徒家。
钟隱年还记得林家出事的那一晚,当眾与萧寂叫囂的那货,便是司徒家附庸家族的人。
他对仙门之中的人和事以及城池划分算不上了解,问道:
“看见此人,有什么特別的说法吗?”
萧寂耐心解释:
“司徒家位於扶风谷,林家在鸞山郡,两厢千里之遥,向来是各扫门前雪,鸞山郡的事,若是林家处理不了,自有萧家出头,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司徒家的人来凑热闹。”
言下之意,司徒礼是没有道理出现在鸞山郡的郊外的。
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
而鸞山郡在那段时间,出的最大的事,便是林家被屠门的事。
钟隱年明白了。
但司徒家到底是仙门世家,若是入了魔道,便相当於毁了根基,司徒家何苦为之?
“线索不够,就算这件事跟司徒家有关,但出手的,必定不是仙门中人,还有那枚无人认领的魔宫令牌.......”
钟隱年说到这儿,突然偏头看向了萧寂。
而萧寂显然也在同一时间想到了什么。
既然魔宫记载令牌出入的册子里没有这枚令牌的存在,那有一个地方,应该是知道的。
两人异口同声:
“鸚鵡。”
林霄不知道这两人打的是什么哑谜。
只见两人说完后,便同时起身去换了衣服,很快便衣著整齐的站在了他面前。
钟隱年道:“我们去办点事,你是待在此处,还是隨我们一起?”
林霄连忙:“我也去。”
说罢,三人便匆匆忙忙出了门。
在踏出魔宫之前,钟隱年对著身后的屋檐打了声口哨。
一只小小的影子,便从远处飞来,落在了钟隱年肩上。
眼下,距离当铺被摧毁成废墟还不足十二个时辰,但当三人一鸟马不停蹄赶到了那座当铺门前时,却见当铺又恢復了原样。
但不同的是,那原本写著【喜闻当铺】的木匾,此时却变成了【喜闻斗兽场】。
三人踏进大门,迎接他们的,依旧是那只繫著围裙的土拨鼠。
土拨鼠在看见萧寂时,眼皮抽了抽,对著萧寂就发出了一声嚎叫。
但在钟隱年从萧寂身后出现时,土拨鼠的叫声立刻戛然而止,鼻尖动了动,在辨別出钟隱年的气息后,立刻拍拍围裙跪倒在地:
“见过尊主。”
钟隱年摆摆手:“不是当铺吗?何时又做起了斗兽的生意?”
土拨鼠嗐了一声:“这年头生意难做,白日里做当铺,夜里便斗兽,百年来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