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狭窄的甬道,面前视线豁然开朗。
高大空旷的洞窟中,一条河道中流淌著火红的岩浆,光亮便是从这里映出来的,照亮了洞穴里堆积在一起的上百座铁笼。
一些小妖驻守在此,按照时间的顺序,每日投放一位犯人进岩浆餵养那些火龙。
此处温度奇高,空气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滚烫。
但这並不妨碍,墙壁上肆无忌惮攀爬著的火性蛇虫。
它们,也都在以牢狱之中的犯人为口粮。
萧寂看了眼钟隱年,只见钟隱年也蹙著眉,若有所思。
萧寂脸盲。
此时看见那堆积在一起的上百座牢笼,已然分不清谁才是那向他求救的林家人了。
钟隱年低声问他:“热吗?”
若是平时,萧寂法力不受限,在这种境况下还可用寒冰护体,但眼下这奇怪的牢笼不知是何缘由,限制了萧寂的灵力运转,让他无法轻易解脱这束缚。
萧寂本就怕热,此时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却只是淡淡道:“无碍。”
钟隱年伸手捏住他指尖,哄道:“且先忍忍。”
萧寂頷首,没说什么抱怨的话,怀里的小翠也热得探出了脑袋,蔫巴巴地將下巴搭在萧寂的衣襟上。
这一遭下来,萧寂也明白钟隱年做的是什么打算。
旁人看不出,但萧寂却能看得出,钟隱年和刚才那冒了狼耳的壮汉应该是不著痕跡地做了什么交流。
那壮汉是魔宫的人,若是没猜错,应该就是先前在街边所听到的狼王。
若是狼王,都要听从钟隱年的號令,那钟隱年的身份,便不言而喻了。
眼下魔宫內部显然有问题,一只当铺里的鸚鵡尚且知晓魔宫里的秘闻,那钟隱年出了魔域去了何处,也必定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那么,林家灭门一事,很有可能是引钟隱年回魔界的圈套。
而钟隱年的一举一动,也有可能早就被人算计好了。
甚至是连萧寂和钟隱年进入魔界城门的时间都了如指掌,这才故意赶在这个时候,让萧寂碰见烟將军关押犯人的队伍,故意引萧寂和钟隱年来此。
萧寂想到这儿,看著钟隱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正中什么人的下怀了?”
魔界和人族不同,妖魔共主一死,谁出的手,谁便是下一任尊主。
只要钟隱年一死,这魔宫便理所当然的易主了。
萧寂能想到的事,钟隱年也早有所料,他看著萧寂扬起嘴角:
“那又如何?你就知道我不是將计就计了?”
萧寂见他如此,也放下心来,瞭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钟隱年看著萧寂额头鼻尖上的小汗珠,有些心疼道:“就是辛苦了,凭白跟我遭这一回罪。”
萧寂摇头:“你且放心办你的事。”
钟隱年和萧寂与那些“犯人”一样,被丟在了那一堆铁笼之上。
无数虫蛇攀附在这铁笼之间,来回游走,啃食著这里已然被高温炙烤到神志不清的人。
一只火蝎在悄悄靠近萧寂时,小翠从萧寂的衣领钻出来,张开鸟喙,將火蝎叼在了口中,甩了甩脑袋,將其吞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