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头老板见二人转身,眯著眼,抄起一把菜刀朝钟隱年拋了出去。
萧寂耳朵动了动,抬手,头也没回,无数冰刺便从他袖口甩了出去,將鸡头老板钉在了自己切肉的案板之上。
钟隱年被传送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其实並不长。
原身修炼到了头儿,一只脚已经要成神,可惜命数差了些,没有成神的命,反噬爆体之前,直接被037回收,送了钟隱年过来。
钟隱年一来,就惦记著找萧寂那点事儿,对魔界之中的情况也谈不上了解。
但因为萧寂的身份,他还是在临行前下了命令,不得轻易与人族交手结怨。
原本想著等办完了事,带著萧寂好好在这魔界玩一玩,逛一逛,却不想今日一来,也被这风土人情搞得有些手足无措。
魔界处处与人族地界不同。
那看似就在眼前的阁楼,就像是会避著人一般,迟迟走不到楼下。
钟隱年大抵知晓其中缘由,伸手捏住萧寂的手指。
萧寂指间指环转了转,萧寂便觉得自己浑身灵力被封锁其中,而取而代之的,是不属於自己的,却开始在自己体內运转的另一种力量。
“魔界中人对人族修士有所防范,你身上灵气浓郁,在此处行走不便,这指环里运转的,是属於我的……”
钟隱年说到这儿,不再继续往下说。
但萧寂却明白,钟隱年体內运转的,必定不是属於人族所修炼的灵气。
他什么都没问,只乖巧地牵著钟隱年的手继续跟著他走。
这回,没多久,萧寂再抬头时,终於看见了那阁楼上,近在头顶的木匾。
上面写著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喜闻当铺】。
当铺中无人。
只有三面墙交错立於当铺之中。
“换钱换物?”
一道有些粗糲的女声从两人脚下响起。
萧寂低头,看见了一只繫著围裙的褐色土拨鼠。
正仰头看著萧寂二人,口吐人言。
萧寂低头看著那土拨鼠:“打听点事。”
土拨鼠便扭头带著二人走到最后一面墙前,抬起爪子,用指甲划开墙面。
墙面裂开一道一人宽的口子,里面透出红色微光。
土拨鼠看著两人甩了下头。
萧寂便牵著钟隱年顺著那裂口走进了墙面。
墙內有一间小院儿,院里长满了红色蔷薇。
地面上摆著一只鸟站架。
一只彩色鸚鵡站在鸟站架上,看著钟隱年:“问啥?”
钟隱年先拋出了一个问题:
“听说尊主出了魔界,眼下魔宫由谁掌管?”
那彩色鸚鵡眼珠子开始泛绿。
半晌后,对钟隱年道:“一柄玄阶法器。”
钟隱年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將刚才给了鸡头老板,又收回来的白玉匕首,放在了鸟站架旁边的木台上。
鸚鵡口中伸出一条长舌,將那匕首捲起来吞进肚子里,许久,对钟隱年道:
“螣蛇魏夫人。”
钟隱年眯了眯眼,他走时,分明將魔宫交由了狼王代为理事,如今管事的怎么会成了螣蛇?
而且魔宫之事乃是魔界的秘密。
就这般用一柄玄阶法器就换出来了,未免讽刺。
是什么人,在用什么样的方式,將魔宫的事传到这破鸟的耳朵里?
钟隱年又问:“你的主子是谁?”
鸚鵡嘎嘎叫了两声:“一位客人一日只能在此换一个问题,若有其他事,请您明日再来。”
钟隱年摸了摸下巴,给了萧寂一个眼神。
一人只能问一个问题。
萧寂必然不能再问关於魔宫的事,眼下要紧的,还是林家那个倖存者。
他跟钟隱年交换了一个眼神:“魔界牢狱怎么进去?”
鸚鵡呆在鸟站架上,半晌,开口:“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