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崢已经顾不得疼痛了,刚想要逃跑,却见高楼之下熊熊火焰燃起,一双巨大的金色羽翼出现在面前。
白隱年束手束脚,白费了半天事收拾了那堆荆棘却发现自己中了计,此时早已怒不可遏。
他飞上天台时,那女人所化的齏粉早已飘散了个乾净,所有骯脏的血液碎肉都和那女人一起消失,如同不曾存在过一般。
只看见朝另一个方向试图逃跑的陌生男人,迈著小短腿试图追逐的小翠,还有站在天台边看起来无辜而无措的萧寂。
白隱年很快就脑补出了刚才有可能发生的事。
萧寂腿脚不方便,他能站在天台上,必然不会是他自己走过去的,一定是这男人用了什么糟糕的手段,將萧寂拖到了这样危险的地方。
然后小翠暴起,碎了他一条手臂,他发现了小翠这看似不起眼的小男孩儿不是善茬,这才想转身逃跑。
至於这期间,那男人有没有说什么侮辱萧寂的话,又做了什么欺负萧寂的事,白隱年都不用想。
他火气蹭蹭往上冒:
“狗东西,什么人都敢抓!”
无数燃著火焰的尖刀从白隱年的羽翼上迸射而出,每一片都夹杂著呼啸的风声,朝著钱崢逃跑的后背席捲而去。
能自詡“新世界领主候选人”,钱崢倒也不算是盲目自信。
在发现萧寂实力强劲的时候,逃跑是本能,但遇到生命危机的紧要关头,保命反抗更是本能。
在白隱年的羽刺即將触碰到钱崢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张开双臂,两手之间形成一片黑洞。
羽刺没入黑洞像是刺进了虚无,下一秒,那黑洞便出现在了小翠身后,但原本锋利的羽刺却像是融化了一般,包裹著黑色粘液,一边冒著滋滋热气,扑向小翠。
白隱年眯眼,在萧寂出手之前,用一只羽翼將小翠笼罩其中。
融化的粘液沾在白隱年羽翼上,发出腐蚀的吱吱啦啦声。
与此同时,小翠瞳孔变成一片血红,在钱崢几乎要逃脱之时,一条左腿再次爆裂,跌倒在地。
白隱年趁机闪身来到钱崢面前,先是对著钱崢的脸一顿重拳猛砸,一边砸一边怒骂:
“狗艹的玩意,老子让你声东击西,让你暗度陈仓,让你祸水东引!”
白隱年的力气大得嚇人,一拳拳砸出去,几乎將钱崢的头骨打到凹陷,整颗头颅都变了形。
隨后羽翼尖刺生生扎进钱崢胸膛,烈火在愤怒的灼烧,不消多时,钱崢便化作了一团漆黑,面目全非。
焦糊的难闻气息在瀰漫。
白隱年双眼赤红,背上羽翼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疯长,很快就將整座天台笼罩起来。
萧寂蹙了蹙眉,察觉到白隱年状態不对,出声道:
“隱年。”
话出口,白隱年才像是理智突然回笼,猛地回头看向萧寂,羽翼將萧寂包裹送到他自己面前。
他伸手抱住萧寂,许久,背后的羽翼开始慢慢缩小,重新没入血肉之中。
“害怕了吗?”
白隱年问萧寂。
萧寂摇摇头:“你怎么回事?”
白隱年怀抱著萧寂,下巴抵在萧寂肩头:“回去再说,让我靠一会儿。”
白隱年的上衣早就和钱崢一起消失了。
萧寂伸手回抱住白隱年,摸到了他后背上被灼烧的伤痕,在白隱年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將人打横抱了起来,朝天台大门处走去。
到了楼下,其他人也已经集合完毕。
牧帆看著被萧寂抱著从楼上走下来的白隱年,又看了看跟在两人身后坐在轮椅上,划著名轮椅行动的小翠一时无言。
一阵无言的寂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