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並没把陈隱年这一句不著调的喜欢放在心上。
他隨便找了张桌位坐下来,矜贵清冷的模样和这喧囂热闹的大排档格格不入。
陈隱年挨在他身边坐下,拿过菜单点了一堆烤串,一边吃,小嘴儿一边叭叭个不停。
从自己去过的草原雪山,说到上个月在港市郊外山区的赛车,再说到陈溺除了工作就是和各色女人约会,明明无趣的要死,还自以为风趣幽默。
最后对萧寂道:
“陈溺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我也用不著大半夜一个人往赌场跑。”
萧寂听得眼皮子直抽抽。
原本他还想著吃饭的时候该找些什么话题,才能和陈隱年交流。
但事实上,陈隱年根本不需要別人来找话题,他话多的要命,容不得萧寂插嘴。
说到高兴的时候,恨不得站在椅子上来一段无实物表演。
吃完饭,还没等萧寂买单,陈隱年就先一步扫了桌边的二维码,眼都不眨地隨便点了几个数字付了钱。
刚想起身,又突然喊来老板,问这大排档要不要出售转让,他要买。
被萧寂提著后脖领拎回了摩托车上。
回到赌场时,大门外正停著一辆黑色宾利,一个穿著铁灰色西装的,戴著眼镜的男人靠坐在车头上,指间夹著支烟。
光看面相,和陈隱年有五分相似,气质谈不上沉稳,反而带了几分成熟男人少有的玩世不恭。
林赫站在男人不远处,蔫头耷脑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看见萧寂骑著摩托车带著陈隱年回来,陈溺显然有些意外,在萧寂抬手將头盔拋给林赫后,挑眉道:
“我没想到你跟陈隱年还会有共同爱好。”
萧寂淡淡:“爱好可以培养,孩子哪有那么好带的。”
陈溺轻笑,从车里拎出两个纸袋递给萧寂:
“土特產,我妈亲手做的,让我带来给你。”
萧寂接过那两个纸袋:“谢谢,辛苦陈姨。”
陈溺摆摆手,掐灭了菸头,给了陈隱年一个眼神,拉开车门:“回去了。”
陈隱年不太想走。
他毫无睡意。
这个时间跟著陈溺回去,陈溺必定是洗完澡就要睡觉的。
剩他一个人孤寡寂寥孤夜难眠,他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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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抗拒道:“我不回去。”
陈溺看著陈隱年:“你今天吃药了吗?”
陈隱年舔了舔嘴角:“吃了,没什么用,我睡不著,我想去爬山。”
他指了指天上的星星:“今晚天气好,明天肯定能看见日出。”
陈溺闻言,脸色便沉了下来:
“陈隱年,我很忙,来金沙是谈生意的,我们来之前说好的,你会听话,我明天要早起,没精力胡闹。”
陈隱年揭短从不手软,脑子不正常的时候说话也会口不择言:
“你是没精力胡闹,还是没精力陪我闹?上周你半夜和那个姓杜的女明星去潜水,怎么不说没精力?就因为人家给你睡吗?”
陈溺的確不算什么正经人。
但要说私生活混乱倒也谈不上。
只是如今没有合適的结婚对象,又不愿意把太多精力放在谈恋爱上,就乾脆包养。
固定的床伴,短的半年一换,长的也有陪过他两三年的。
但这话从陈隱年嘴里说出来就显得他似乎格外混帐。
陈溺沉著脸:“陈隱年,这是马路上,不是家里,注意你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