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平日里这些平头百姓见之就得绕道的军爷,低声下气点头哈腰地帮萧母搬了家。
在眾目睽睽之下请著萧母和萧苒坐上军队的车,扬长而去,到底还是让受了好些天窝囊气的萧母和萧苒扬眉吐气了一回。
而且自打知道了萧寂和裴隱年之间,似乎是萧寂占主导地位之后,萧母那口一直不怎么顺畅的气,也算是舒畅了不少。
裴隱年是行动派,说要开银行,便开始拖人脉,打点,他自己不露面,只让萧寂出面。
一开始裴隱年也担心萧寂能不能行,但事实上,他发现自己再一次低估了萧寂。
两人里应外合前前后后一个多月,便让银行开了业。
而曾经老实本分的萧先生,也摇身一变,成了华亭新贵,萧行长。
这一手,若说是背后无人帮衬,搁谁都是不会信的。
为了迷惑眾人视线,萧寂倒是又上演了一出“忘本”。
他不再去裴公馆,而是和萧母住在一起,没日没夜的应酬,还盖起了“萧公馆”。
在乔迁之日,宴请了华亭各大高官富商,唯独没请裴隱年。
而裴隱年,也在当晚演了回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他带著一眾扛枪的兵闯进萧公馆大门,一身军装,冷冰冰看著萧寂:
“恭喜萧先生乔迁,想来这银行开得倒是顺利,事务繁忙,让萧先生似乎忘了些旧情。”
萧寂皮笑肉不笑:“裴大少说得哪里话,银行开得顺不顺利,都是託了大少您的福。”
两人你来我往间夹枪带棒,看似和睦,实则暗潮汹涌。
整整一晚上,裴隱年的人,枪就架在胸前,所有人都在提心弔胆中暗自期盼著宴会早些结束,千万別出什么岔子。
所幸,裴隱年倒是没直接搅和了这场宴会,只是在和萧寂喝了三杯酒后,砸碎了酒杯,指了指萧寂的鼻子,隨后一言不发地离了场。
而从这一日之后,裴隱年动不动就去碧水茶楼坐一坐,听听南思砚唱曲儿,偶尔等南思砚下了台,再聊上几句才离开。
於是,没多久,谣言再一次四起。
华亭上下都知道裴隱年和萧寂闹翻了。
说萧寂踩著裴隱年成了华亭新贵,翻脸不认人。
说裴隱年自打和萧寂散伙以后又看上了茶楼唱戏的南思砚。
说这男人和男人之间果真还是不牢靠,都是野心勃勃的主,若没有利益牵扯其中,谁会甘居人下?
对於大多数人来说,这个结果,才更符合正常逻辑。
但没人知道的是,每到夜深人静,萧寂就会偷偷造访裴公馆,和裴隱年廝混一夜后再趁天亮前离开。
儘管依旧在保持见面,但这种见不得光的感觉还是让裴隱年愈发暴躁。
最重要的是,他在偷偷转移財產的事,似乎还是走漏了一点风声。
眼下的局势,越是位高权重者,越是身不由己。
坐到裴隱年这个位置,可谓是牵一髮而动全身。
若是裴隱年有心叛变,对於他目前所在的势力来说,绝对是一大损失。
而没多久,上面便派了人来华亭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