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说话难听,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大多数时候,这种难听都是针对无关紧要之人的。
他会儘可能不对另一半出言不逊。
但裴隱年提了娶妻生子这件事,明显就是欠收拾了。
裴隱年也被萧寂说得一愣。
不敢相信这般粗俗的言语是从萧寂这种读书人嘴里说出来的。
他一把掐住萧寂的脸,质问他:“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从哪学来的这些个混帐话?”
萧寂离裴隱年的距离很近。
近到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裴隱年身上的变化。
他冷著脸:“混帐话?裴大少看上去,不是挺喜欢的吗?”
裴隱年没法反驳。
因为萧寂这种突如其来的强烈反差的確给了他一种诡异又难以启齿的兴奋感。
巷子里不是办事的好地方,两人只说了两句话,裴隱年就推搡开了萧寂,自顾自往前走去。
走了两步,发现萧寂人还站在原地没动,便又回过头来,一把扯住萧寂的衣领,拎著人朝巷子外走去。
回裴公馆的路上,两人皆是一言不发。
开车的林殊胆战心惊,以为裴隱年在门口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
心道,自己让裴隱年別去別去,裴隱年非要去,明明有的事不知道就可以当作不存在,非要好奇心过剩,给自己添堵。
但林殊想问不敢问,也只能憋著。
回了裴公馆,裴隱年和萧寂一前一后上了楼,一进房间,裴隱年便一把將门关住,反手將萧寂按在了墙壁上。
先前在巷子里暂熄的战火一触即发。
裴隱年对萧寂的言辞不满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萧寂话说得没毛病,他在床上,的確是太过热情了。
他想收拾了萧寂,想看萧寂欲罢不能,看萧寂落泪,甚至向他求饶。
但事实上,他的想法註定只能完成一半。
留声机里小声播放著轻柔曖昧的音乐,香薰的淡淡木香也在房间里瀰漫著。
萧寂的確欲罢不能了。
但止不住生理性泪水,甚至是求饶的人,却成了裴隱年。
“老子艹你……”
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寂堵住了嘴。
待战火再一次停歇之后,萧寂亲手给那个珐瑯浴缸里重新灌满了热水,抱著裴隱年一起泡了进去。
裴隱年是个会享受的,连续两次体会到其中乐趣之后,突然就心安理得的躺平了。
由著萧寂里里外外忙活著伺候他,觉得这种相处模式也挺好。
第二天一大清早,萧寂醒来时,裴隱年也跟著睁开了眼,疲倦道:
“柜子左边,有你的衣服。”
萧寂打开裴隱年衣柜左边的柜门,看见了掛的满满当当的长褂长衫。
是萧寂平日里的风格,顏色多数偏素,料子上乘,多半以丝绸为主。
他並没跟裴隱年说什么客套话,只是隨手挑了套长衫换上,系好盘扣,走到床边低头吻了吻裴隱年的额头:
“有心了。”
他动作神態自然,恍惚间让裴隱年觉得两人似乎在一起很久了。
他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对萧寂道:
“走吧,晚些我去接你。”
从这一日起,裴隱年也听了林殊的意思,开始加大力度地试探萧寂。
他不仅每天晚上准时准点在国立一中等著萧寂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