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那男生见没人说话,刚刚坐下,又是一枚小石子,再一次分毫不差地砸在了相同的位置上。
【是他带的头吗?】
萧寂砸完,才想起来向037確认罪魁祸首。
037抓了一把瓜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嗯呢,他带的头,他起的哄,他出谋划策,攛掇同学,就是他,叫黄燁。】
【他们之前的国文老师是个传统美女,家里是华亭出了名的书香门第,对留洋这件事很排斥,他知道你是从外面回来的,见不上你。】
如今这个世道,人们的思想被禁錮,有自己的想法,但不多,很容易受到旁人的影响。
黄燁被砸了两次,不再低头看书,开始仔细观察到底是谁在恶作剧。
於是,在他第三次被小石子砸中后,他终於发现了石子,是从门外被丟进来的。
黄燁起身,走到离教室门一米左右的位置,向外看去。
但什么都没看到。
但按他猜测,这种幼稚的小把戏,应该也是其他班哪位閒著没事儿乾的学生干出来的。
於是,他又往门口靠了靠。
他自己干的事自己心里清楚得很,绝对不会轻易去碰那扇门。
萧寂站在墙边,指间把玩著一颗小石子,在判断到黄燁接近后,隨手將小石子弹出。
凌厉的寸劲儿將那颤颤巍巍架在门框上面的搪瓷盆打翻。
混杂著墨水的冷水连带著那只搪瓷盆,就这么水灵灵地扣在了黄燁头顶,將人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黄燁整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掀开头顶的盆,便对上了萧寂的双眼。
萧寂看著他,神色淡淡:
“家里水龙头坏了吗,为什么跑到教室里来洗澡。”
黄燁脸上还掛著灰色的液体,他张著嘴,抹了把脸,半晌没说出话来。
萧寂走上讲台,將课本放在讲桌上,垂著眸,面无表情,对黄燁道:
“请坐,这位刚沐浴完的同学。”
说罢,面向教室里神色各异的学生们:
“初次见面,轻鬆点,讲讲故事吧,比如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在一片寂静声中,无视了黄燁的存在,语气平静地讲完了两则故事,然后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串成语:
【自作自受,作茧自缚,自食恶果,自討苦吃,咎由自取。】
龙飞凤舞的大字,笔锋流畅锋利漂亮的不像话。
每一则成语,都带著一个故事。
每讲完一个故事,萧寂都会接一句:
“比如那个盆。”
他嘴上说的是盆,但在座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到底是什么。
这种毫不掩饰的指桑骂槐和他波澜不惊的態度,让始作俑者和参与者都有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期间有人在下面偷偷说小话。
萧寂头都没抬地掷出一颗小粉笔头,直中那人眉心。
下课后,萧寂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教室里顿时就炸开了锅。
至於说了什么,萧寂丝毫不关心。
当晚,裴隱年回到裴公馆,一进门,就听见裴昕云对著裴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