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萧寂就这么不顾所有人的感受,这么水灵灵的將遮羞布撕了下去。
眾人脸色都不好看,常哥面上不显,依旧笑得和善,言语里却带了警告:
“小兄弟说的这是什么话?和气生財,挑拨离间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萧寂面无表情:
“挑拨离间吗?那你为什么不先进去?”
说完,也不在意常哥到底会不会吃这种激將法,只自顾自迈出脚步,第一个踏进了戏园大门。
跟常哥擦肩而过时,还音量不减地客观评价了一句:
“人渣。”
萧寂进了门,萧隱年和林川也立马跟上。
早先那个疯疯癲癲的女人就又开始笑,也指著常哥的鼻尖,学著萧寂,语气夸张地重复道:
“人渣!”
偌大的戏园子里空空荡荡,戏台高高搭起,戏台之下是摆放得乱七八糟的木头椅子。
萧寂三人隨便挑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萧隱年的手还被萧寂握在掌心里。
萧寂仰头,看见这戏园子天板上吊著的各式各样的刀叉剑戟,蹙了蹙眉,小声对萧隱年和林川道:
“无论发生什么,千万別出声。”
待所有人都入座后,戏园子的大门,突然毫无徵兆地自己关了起来。
屋內陷入一片漆黑,所有人都低声躁动起来。
而下一秒,几盏烛火便照亮了戏台。
泛黄的白色幕布立於戏台中间,配乐声响起时,一道人影也出现在了幕布之后。
是皮影戏。
那皮影,似乎是个穿著嫁衣,戴著华丽头冠的女人。
咿咿呀呀的唱腔响起,萧隱年一句也没听明白。
而这剧目更是奇怪,从头到尾,没有第二道皮影出现,似乎只是一位新娘的独角戏。
皮影的肢体看起来有些僵硬,似乎是因为操控者的手法不够熟练。
而更奇怪的是,就连萧隱年这种对戏曲一窍不通的人,坐到后来也听出来,同一台剧目,竟是在反覆地重演。
整个戏园子里,没一人敢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那咿咿呀呀的唱腔才停了下来。
配乐止,烛火熄。
戏园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但萧寂却在这一片漆黑中看得分明,那一直躲在幕布后的新娘,已然僵硬地走到了台前。
烛火再次亮起时,一个穿著鲜红嫁衣,戴著华丽头冠的女人,就站在戏台中央,对著台下鞠了一躬。
而当她直起身后,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女人,赫然就是昨晚已经死了的玲子。
而在这一瞬间,台下也终於有人没忍住发出了一道短暂的惊呼声。
眾人的目光聚集在发出声音的那人身上。
那男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大刀从屋顶坠落,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不偏不倚地,砍在了那男人头顶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