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在眼前缓缓散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土路出现在萧隱年面前。
“你在吗?”
萧隱年在心里小声问。
然而这一次,却並未得到任何回应。
萧隱年深吸口气,顺著脚下的小土路继续前行,杂草旁薄雾还在瀰漫,看不清四周景象。
走了足足十分钟,面前才隱约出现了一座三层小木楼。
院墙不高,大抵是天气阴沉的缘故,破败之余看上去还有些潮湿,带著许多村落梅雨季特有的阴冷感。
萧隱年跨过门槛,走进门,屋里坐著几个人,看见萧隱年进门,並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有人视而不见,有人微微点头以示打招呼。
並没一人开口说话,似乎还在等待著什么。
萧隱年也只走到角落处,默默坐下来,观察著这些人。
比上一次在疗养院的人多出不少。
算上萧隱年自己在內,竟有足足十七个人。
这些人里,有一半,都围坐在一起,看起来像是相互认识。
虽然没有像上次的胖子那般大呼小叫的,但是大多数人脸上的担忧之色还是难以掩饰。
个別几人看起来带著麻木的淡定,明显是老手。
萧隱年扫了一圈,没看见林川。
只看见不远处的躺椅上,倚著一个和在座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男人。
穿著一身白色休閒装,脚上的运动鞋乾净的像是摆放在橱窗里的样品。
一双大长腿慵懒自在地伸著,露出一小截白皙漂亮的脚踝。
往上,因为外套过於宽鬆,看不出什么身材,但从轮廓和比例来看,应该是不差。
修长乾净的手交叉著十指放在小腹上。
再往上,整张脸都被一张泛黄的报纸遮盖住,看起来好像是睡著了。
能在这种情况下睡著,萧隱年也实在是不得不感慨,这人心有点过分大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脚步声再起,萧隱年回神,便看见了踏进门的林川。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谁也没跟谁说话。
而林川的到来,也打破了屋里沉默的气氛。
放在墙边的老式落地钟,突然发出咔噠一声轻响,秒针开始一下一下的走起来。
与此同时,一个穿著旗袍夹袄的妇人也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端著一个木质托盘,上面放著一堆小茶杯。
一进门,便笑著对眾人道:
“欢迎各位远道而来参加我妹妹的婚宴,辛苦了。”
“这些天家里准备喜事,太忙了,如有怠慢,还望各位见谅。”
“客房已经为大家安排好了,就在后院的楼上,一会儿请大家先移步去隔壁左手边房间吃饭,之后就可以自便了。”
说完,她就自顾自地將托盘放到桌子上,开始给眾人倒茶。
桌上的小茶杯被一一斟满,女人刚放下茶壶,院子后便传来了一道孩童的啼哭声。
女人闻声,脸色一变,跟眾人说了声抱歉,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厅堂往后院方向走去。
坐在长木椅中间的一中年男人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