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涣这边名为安慰,实则气人的时候,宋兰亭敲响了温清然的房门。
温清然也不知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吃完饭就直接回房间了。
见到宋兰亭的时候,他也很意外:“妈,有事吗?”
宋兰亭提起手里的医药箱晃了晃:“来帮你上药。”
被点破了挨揍事实,温清然脸瞬间涨红:“我,我其实没什么事,就不用了吧。”
宋兰亭也不说话,就那么温温柔柔的看著他,看的温清然没多久就丟盔弃甲的把人让进来。
这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见宋兰亭已经找好了位置,温清然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有些扭捏的脱下了上半身的居家服,半趴在沙发扶手上。
在陈涣经年累月的监督和训练下,他现在也有了一身还算说得过去的流畅肌肉线条,只是此刻背上分布了一片不和谐的红檁子。
宋兰亭手指在上面戳了戳,温清然身体一僵:“妈。”
宋兰亭:“嗯?”
温清然诚实的说:“其实真的还挺疼的。”
听到这话,宋兰亭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好在母爱战胜了一切,她收回手,打开医药箱,找出里面的药膏:“好了,妈知道了。”
她细细的帮他给每一道红色涂抹药膏,一边涂还一边吐槽:“你这孩子,该跑的时候不跑,不该跑的时候倒是溜的很快。”
温清然尷尬的沉默著。
宋兰亭也不在意,开始给他举例:“你哥小时候,就从来不会站在原地挨打。”
她说起陈涣的小时候的事如数家珍:“他还不会说话那会,整天咿咿呀呀的烦死个人了,我那时候身体又不好,你奶奶的育儿理念是不能把孩子完全交给育儿师,你爸就只能下了班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有一次他实在没忍住,就在欢欢屁股上拍了一下,你猜怎么著?欢欢抬手就给了你爸一巴掌。”
温清然:“……”
宋兰亭笑道:“我有时候都怀疑那孩子是故意的。”
温清然总是忍不住接话了:“妈。”
宋兰亭住口了:“怎么了?”
温清然:“你觉得我刚才如果真跑了,陈涣把我打到三天下不了床的可能性是多少?”
宋兰亭眨眨眼:“……大概是,百分之百吧。”
温清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真情实感的说:“是啊!所以我怎么敢跑!”
宋兰亭也沉默了,片刻后她赞同的点头:“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这也像是一个用来破冰的信號,温清然在房间太过安静的时候,忽然也开口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
“我小时候跟陈涣一点都不一样,农忙的时候,我爸妈只需要把我放一个特別大的塑料盆里,让我自己玩,就能放心的去干农活。”
“回来的时候发现我都不会往外爬的。”
宋兰亭温柔的轻抚他的背:“那也很好,没有给你温妈妈添太多麻烦。”
温清然小小声的说:“我妈才不会觉得我麻烦。”
宋兰亭笑著赞同:“你说的对,是我说错话了。”
温清然有些低落的摇了摇头:“如果他们还在,也会很喜欢陈涣的。”
“虽然我爸妈是农民,但我太爷爷以前是我们那里的民兵队长,陈涣说不定就继承了他的基因。”
他委屈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我小时候吃的是全村小孩子中最好的,长得是最柔弱的。”
宋兰亭没忍住笑了起来。
擦完药,她帮温清然把居家服上衣松松垮垮的搭在他身上,等人坐起来后才说道:“那看来是我的错了。”
“你和欢欢不太一样,他虽然称得上长在富贵窝,却像一棵小草一样,总是透著勃勃生机。”
“你要更像我一点,性子软和,我其实很庆幸你遇到的是温家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