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你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我是將这柄剑抢过来的嘛?还不明白吗?我是用和平手段拿到这柄剑的哦,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是白拿,而不是用另一柄圣剑来交换的呢?”
“?”
看这小修女满脸问號的模样,贝莲娜不禁一笑,脑海中浮现起临走时姐姐大人与她嘱咐的画面。
“姐姐大人,若没有其他要嘱咐的事,今夜我便启程了。”
“贝莲娜……”
借著月光,瑟蕾妮婭叫住了自己的妹妹,伴著贝琳娜转身,她就见少女的手中多出了一柄藏如冰鞘中的剑。
“姐姐大人,我亦有信物在身,不必借用您的圣剑来证明特使的身份。”
“不贝莲娜,你理解错了,这柄剑不是用来给你证明身份的,而是……”
说到这儿,一向冷静果断的少女竟面露犹豫。
“如果你找到了她,而她因为某些理由的確没办法跟你一起回来,那就把这柄剑交给她吧。”
“姐姐大人!”
“我知道,你想说这样做很冒险,没了圣剑,有些事情的確会不太方便,但你要知道,圣女不是因为有了圣剑而被称之为圣女,而是因为有资格和能力单上这个称號,从而才能拿起圣剑。”
“没有圣剑,我依旧是冰之圣女,面对魔族,我手中的刀兵依然不会停顿半分,但她不一样,如果他不回来的话,一定是遇到了更加棘手的事,我不能隨你一同而去,不能时刻的帮到她,所以就请你把这柄剑转交给她吧。”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亲手把这柄剑还回来的。”
那一日的夜晚,姐姐的眼中有光,她如此说,並如此坚信著。
將意识拉回现在,又低头看向自己手捧的这柄圣剑。
“通过这柄剑我能够明白她对我的心意,我知道,如果不接下这柄剑,她知道后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会接下这柄剑,並在不久的將来,將其原原本本的亲手送还,但在这之前,还请你將一物替我传递给她……”
“圣女不可一日无剑,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將这把剑交给她吧,愿剑的交换,能够传递彼此的心意。”
洛蓓莉婭的声音也適时的重复迴响於耳畔。
“真是的……总觉得自己成了他们两个人感情道路上交涉的一环了呢。”
罕见的,性格冷淡的贝莲娜却是自语呢喃著,说了句“俏皮话”。
…………
…………
“公主殿下处理事情还真是利索呢,仅一个晚上,就像所有人都说服了~”
换上一身修女服的艾米丽跟在少女身后,双手捧著脸,用小迷妹一样的声线讚美道。
然而,每当她想试图藉此拉近与洛蓓莉婭之间的距离,总会有一道身影准之又准的挡在她的身前,此人正是塞拉菲娜。
“塞拉菲娜姐姐,今天晚上你已经是第四次贸然挡在我和殿下之间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栗发少女笑眯眯的望向骑士般紧紧护卫在洛蓓莉婭身旁的金髮修女,语气之中却並不如她的表情那般和善。
“有吗?或许是你记错了。”
塞拉菲娜顿了顿脚步,近乎习惯性的伸手提了提架在鼻樑上的眼镜,语气淡淡道。
“当然,你的每一次不小心挡住,我可都是清清楚楚的记在心里呢~”
“哦,所以呢?”
“我都已经说了,是不小心的,或者有可能是你记错了,根本没有这么多次,就算有这么多次的话,那也是因为你毛手毛脚的,可能妨碍到小姐走路了,我这是好心好意的替你纠正错误,毕竟新人嘛……总是一步步做起的,像我这种前辈还是要在各方面多提点你一些才好,希望你能听得进去。”
总算是逮到机会了,塞拉菲娜如此想道。
鬼知道小姐出去一趟,然后领著一个魅魔回来,指著魅魔对她说“今后她就是你的新同事了,要好好相处。”这种话时,她心底掀起了怎样的滔天巨浪?
感情只要小姐出面,带回来的肯定就没一个正常人,现在还让她跟著一位魅魔做同伴,塞拉菲娜的心中有无数句吐槽要倾诉,可看著这位艾米丽新同事一脸纯洁可人的模样,再加上洛蓓莉婭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她只能將道口的话忍了回去,现在终於让她逮著机会了!
平日里谦逊有礼的塞拉菲娜此刻,扯著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却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前辈模样,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堪称无解。
说者有意,听者血压哭哭上升。
“……好,看来我还有许多有要向前辈学习的地方。”
不愧是六阶大魔……不对,不愧是服务於王室的职业女僕,在忍耐一方面,简直无话可说,面对塞拉菲娜的明嘲暗讽和阴阳怪气,这股子忍劲,塞拉菲娜都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嘆。
塞拉菲娜轻哼一声,金髮在透过彩色窗的晨光中泛起微芒,镜片后的眼神锐利依旧。
“明白就好。”
走在两人稍前方的洛蓓莉婭仿佛对身后无声的交锋毫无所觉,步履轻盈,裙裾拂过光洁的地面。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腰间——那里原本本应空无一物,却因一晚,多出了一柄造型奇特的带鞘之剑。
圣剑贴身时能够感受到它本身散发的轻寒,同时,手背处的冰印记也若隱若现地与之共鸣。
洛蓓莉婭指尖的微凉触感与剑鞘的寒意交织,手背的冰印记隨之泛起淡蓝光晕。她不再理会身后两位修女无声的较量,径直走向迴廊深处一扇雕刻著繁复藤蔓纹路的橡木门前。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在清晨静謐的走廊迴荡。
“温蒂尼小姐。”
洛蓓莉婭的声音清亮而温和,穿透门扉。
门內安静了一瞬,隨即响起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和轻盈的脚步声,大门被打开,门內露出了温蒂尼那张迫不及待的脸庞。
“晨安,伊芙琳大人,您这是问题已经解决了吗?”
“晨安,如你所愿,事情已经解决,现在我们可以启程了。”
听到这话,温蒂尼心中猛鬆了一口气,但又忽的看见蓝发少女身后跟隨的两道身影,其中有一位好像认得——
之前帮忙带路,並好心告诉她安德烈神父生病的事似乎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