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德这边刚狼狈的从,西格利德的手中夺回自己的大脑,双手捧著脑袋,好不容易脑子与脖子重新连,心里刚想著这下子轮到自己反击了,身体已经摆出了作战姿態,灵魂却猛地一颤,只听一声哀嚎。
“呃啊啊啊!”
俊美妖异的美男子之脸面上的表情已经扭曲的毫无人样,他十指狠狠的嵌入大脑,鲜血顺著指节往外喷,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身体左右摇晃。
梅黛亚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这位突然痛苦万分的血族公爵,也不知道是他脑子突然一抽,战场上突发表演欲望,还是真是如此,可要是真的的话,又有谁能够在悄无声息之间给一位六阶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持剑的西格利德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抓准弗拉德的破绽僵直,而是扭头,看一下那逆十字架的方向。
“看来是成功了。”
她的声音一向是冰冷平淡,但此刻,却有些破天荒的带上了一番欣慰。
“什么成功?”
梅黛亚可没有西格利德这么轻鬆,她一边要警惕著弗拉德是不是逢场作戏,为的就是降低他们的警惕,从而突然发难,一边又无法理解西格利德口中突然冒出的成功是什么意思。
主要是这战场上的关係实在是太给我混乱了,前一秒身为公爵忠犬的艾薇儿还在拼死阻挠自己靠近逆十字架,后一秒就从不知哪儿掏出来的长枪,以性命为逆公爵命令的代价,投掷贯穿了圣女的胸膛。
“起风了……”
西格利德抬起手,冰凉的指尖从空气中划过,像是感受著风向的流动与改变。
突然,只听耳边传来金属锁链崩断的脆鸣,胸口染血昏死过去少女猛地睁开了双眼,千缕的风息縈绕在她周身起舞,而那双贸然睁开的眸子,也同样奇特无比。
左眼猩红,右眼翠绿,毫无温度的银色长髮表面像是覆盖上了一层层薄薄的绿色光膜,甦醒过来的,她低下头看向自己被十文字枪贯穿的胸膛,脸上没有愕然,没有惊恐,连最基本的痛苦也没有,只有纤细的五指抓紧枪柄,毫不犹豫的將没入血肉中的枪刃一寸一寸的拔出。
亲眼目睹这不可思议的过程,梅黛亚却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一股不同寻常的魔力波动,女巫对於魔力的高强度感知让她下意识的回头,异常出自於西格利德的身上,每当塞莱斯特多拔出一寸枪刃,血族少女的身上就会盪起一股透明到几乎看不见的涟漪。
无形间,每一次涟漪的荡漾,都好似有生命的气息从少女的指缝间漏出,用於去填补那些本该陷入永眠的生命。
越看越心惊的梅黛亚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都说五阶已经步入了涅法雷姆大陆的高端战力,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纯血女巫,是有本事有见识的,可为什么这场仗打的,自己堂堂一个五阶越看越心惊呢?
就好像整个战场上,除了她,就没有一个正常普通的存在。
挣脱了锁链的束缚,情况有些特殊的塞莱斯特用她那双异瞳第一个就投向了西格利德的方向,在看清了血族少女的面容后,塞莱斯特先是一怔,后又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唇齿一勾,露出笑容。
“多谢。”
隔著不远,她轻声道谢,全然没有將疼到面目狰狞的弗拉德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