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这些日子百无聊赖,在府中种种,除除草,不时游个湖,每日等玉陌回家,日子过得无比愜意。
萧府没落后,月璃颇有些完成一件大事的感受。
还有一个程雨瀅呢。
月璃对程雨瀅的感觉,有些奇怪。
论起来,她们是嫡亲的堂姐妹,但是不管前世还是这一世,她们都交集不多,更別说有什么感情。
前世,月璃在程雨瀅眼里,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只是同时,她也嫉妒她而已。
对於程雨瀅来说,谁对她有用,她便用谁,什么有用,她便做什么事。
程雨瀅是个目標明確的人。
现在,月璃没什么心思和她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也懒得费心思去筹谋策划,月璃只等著一个机会,如姜玉郎对付萧丞相一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一击毙命。
她觉得自己开始对那些爭来斗去的事情感到厌倦和不喜,不知道,这些是不是也是夏璃的情绪。
想到夏璃,月璃倚在榻上,拉拢著脑袋,有些颓败。
自从上次勾著玉陌半夜去冲冷水澡后,月璃“安分”了许多,想著他本来便体弱多病,这样闹几次,可不得要了他的命,玉陌倒和从前一样,只是莫名地对她更好了些。
青崖打开窗,外头是一片静謐的绿意,树枝上开始有蝉鸣,阳光顺著枝叶落下来,细碎地撒在庭院里,煞是好看,丫鬟们都换上了清凉的夏衣。
夏天,已然倏忽而至。
平王府。
“什么?让我入宫?”程雨瀅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惊呼道。
杜先生別开眼,一时也有些踌躇,“是的。”
“是谁的主意?”程雨瀅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事由別人来说,她还能不当回事,但是杜先生来说,说明是平王的意思。
也说明,这事差不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自己为什么留在平王府,平王最清楚不过,但是平王如今这个举动,让程雨瀅的心凉了半截。
“萧丞相。”
“萧丞相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怎么会要我入宫为妃,杜先生不觉得荒诞吗?”
杜先生顿了顿,“確实是萧丞相的意思没错,我们商量过了,这样做,利大於弊。”
程雨瀅要被气哭了,“什么叫你们商量过了,我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你们背著我商量,便为我做了决定,决定了我的人生吗?”
说著说著,程雨瀅眼泪掉下来,一股无力感充斥著全身,她怒不可遏,她不能接受。
“为什么没有人来和我商量?我为王爷做了那么多事,为府里做了那么多事,如今事关我,是不是也该让我知道?”程雨瀅几乎是吼出来。
他们没有人来问她。他们商量好了,来通知她。
呵呵,拿她当什么呢。
“是,的確委屈了你。”
对於程雨瀅的谋略才华,杜先生一直都是很欣赏的,不然也不会自请而来,通知程雨瀅这个消息。
但是,很显然,程雨瀅一时接受不了。
“瀅姑娘,你入宫对大家都好,依你的本事,有你在宫中帮著贵妃娘娘,王爷一定能如虎添翼。如今宫中皇上重视丽贵妃,丽贵妃马上就要生產,若是生了个皇子,对王爷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能让一个小娃娃坐收渔利啊。”
杜先生说得语重心长,要让程雨瀅以大局为重,事已至此,自然是要为平王谋更大的前程。
程雨瀅忽而变得无比平静。
“確实对大家都好,只对我一人不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