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午到下午,从天亮到天黑,迟宴的脸色也隨之越来越黑。
他目光深沉如寒冰,双手握紧,哪怕指甲深陷掌心,溢出了血液,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黑衣少年第一次憎恶著自己的耳聪目明。
这份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他哪怕离得很远,也能清晰地听见远处的一切。
他的忍耐力,他的自持力,都在少女似在邀请的破碎求饶中……即將告罄。
让他那份想进去將陆辞给拎出来的衝动,越发强烈。
泽溪並不在迟宴身边,他嘴上说著眼不见为净,选择离开。
可迟宴还是从他那浓郁的烦躁气息里,感受到了他的口是心非。
他还在周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泽溪终是忍不了心中的烦躁与嫉妒,现出了身形。
他要进去。
他要暴打陆辞一顿。
在泽溪即將进去的时候,迟宴再一次阻止他。
耳边的声音跌宕不休,迟宴想进去的衝动並不比泽溪少到哪里去。
可是,泽溪莽撞的举动,反而让迟宴冷静了下来。
现在进去,以悠悠的性格估计会羞愤欲死吧。
而且,现在进去的话,真的好吗?
如果悠悠以后对这种事有了阴影,以后排斥他们的亲近,都不给他们机会,又该怎么办?
如果以后他们和悠悠……的时候,被人打扰的话……!
一瞬间,迟宴想了很多。
其实他想得最多的还是那日,属於他的刻印。
少女嫵媚迷人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慾罢不能,她如罌粟,诱人犯罪,一旦沾上,根本就停不下来。
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迟宴能理解陆辞现在的失控。
迟宴的举动宛如点燃了燃油的火柴,让泽溪满腔的情绪有了发泄口。
他猛地拍开了迟宴伸过来的手掌,怒气满满:“你听到了吧?你没听到嘛?
她都拒绝了!
陆辞太过火了!
不行,我要去救她!”
迟宴没有资格说出批斗陆辞的话来,因为他之前做得也同样过分。
所以对於泽溪的控诉,迟宴也无法说出认同泽溪的话来。
因为过来人的他知道,一旦等到泽溪刻印的时候,他的自制力估计会更糟糕。
正如迟宴所料,泽溪的刻印让沈悠悠有了强烈阴影。
以至於在刻印后的好一段时间內,她都不让他们接近。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清冷的少年音在月色朦朧中响起,带著不知名的黯然:“你冷静点!
再这样的话,我不介意把你打晕!”
黑衣少年周围阴暗气息汹涌,带著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泽溪在不满中闭上了嘴。
泽溪知道,迟宴现在的心情也同样不好过。
再说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
至此,今夜二人再无交流。
就这样,洞內的激情又从天黑,纠缠到了天亮。
大有至死方休的错觉!
——
直到天色大亮,陆辞才勉强恢復了一些理智。
看著悠悠昏睡中的容顏,陆辞狠了狠心!
决定不再继续。
因为不能再继续了!
再继续下去,他真的担心娇小脆弱的她会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