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闕便没再多问,转头进了苏卿卿的寢宫。
“今儿齐贵妃来做什么?”
苏卿卿都睡醒一觉了,正躺在床榻上看书,容闕进来,换了家常衣裳蹭上床榻,隨口问。
苏卿卿就把她的来意说了一遍,“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反正她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算了。”
容闕就道:“是这个道理,不过,你还是要多提防著她点,我一直觉得她有点神,大半夜的一群人打著灯笼在外面找耳坠,怪嚇人的还。”
苏卿卿就噗的一笑,“你这胆子什么时候成绿豆大小了,这也怕。”
容闕蹭到苏卿卿旁边,枕著她的腿躺下,愜意的松下一口气。
这是他每天最为放鬆的时候,“我自小在宫里长大,见过太多不该见得的,这宫里,感觉就没有一处乾净的,对了,你不是头疼,我给你按按,你趴那?”
容闕说著又坐起身。
苏卿卿哪敢趴下呀,摇摇头,“算了,我懒得动弹,你这拿的什么?”
她指了容闕手里的东西。
容闕和苏卿卿肩抵肩並排靠在一起,“你瞧瞧。”
苏卿卿就著容闕的手,一行一行一页一页地看。
闕儿,你不要娘亲了吗
闕儿,来,乖,不要害怕,来娘亲这里好不好,闕儿?闕儿?你听见娘亲叫你了吗?你出来,出来!再不出来娘亲生气了!
谁偷了我儿子,谁把我儿子偷走了!
哈哈哈哈哈,余扬,你不得好死!你偷走我儿子,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不要,不要,不要抓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抓我。
呜呜呜呜呜,走开,全都走开,谁也不许伤害我卿卿。
不可能!谁死了?你们说谁死了?苏卿卿不可能死,不可能,她有整个大燕朝的龙脉加身,怎么可能死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要骗我!
这本子就记录了这么多。
可短短的几句话里,这疯女人的嘴里,不仅有容闕,有苏卿卿,甚至还有余扬。
整个事件越来越扑朔迷离,越来越让人摸不著头脑。
当年的血祭,到底是为什么!
苏卿卿手指在余扬那两个字上很轻的摩挲了一下。
这个她从未见过只从別人口中得知的父亲。
容闕在苏卿卿脸颊亲了一下,然后將薛国公参与此事的情况和苏卿卿提了,“你说,他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苏卿卿也有些意外,琢磨了须臾,她道:“虽然是薛国公参与,但是所图可能是为了那些世家,这些年,薛国公一直默默无闻,这次若非朝局动盪,陛下登基之后想要大量启用寒门弟子,薛国公也不会突然发难。
他能这么做富贵閒人做这样久,却因为寒门子弟要代替世家地位而按捺不住,可见他,或者他所代表的世家,最最在乎的,就是他们世家的地位。
所以,你说这场血祭,会不会其实和世家也有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