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从真定离开的急,只顾得上將县衙备存的那点药带来,可这种药需要煎服,若非熬汁,根本无用。
索性容闕这伤势看著嚇人,但一时半刻並不要命,而苏卿卿那边的毒素,因为龙蜒草的作用,也算是基本控制。
大雪还在簌簌的下,两车六人,朝著山西大同方向疾驰。
当时苏卿卿救了苏静禾,就是藏在那边的,在那里起码能有人接应。
原以为追兵马上就来,可走了约莫半天的路也不见一兵一卒,王宇狐疑间冒险將车赶进一个路过的小县城,匆忙从里面添置了不少药材窑炉煤炭被和食物。
有了这些东西,两位大夫总算是长舒一口气,开始忙乎。
宫中。
皇后铁青著脸將手里的杯盏砸了,“不想登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狂怒地瞪著二皇子。
二皇子一脸疲惫立在那里,“我不想登基,我不想继承皇位,我不想君临天下,你若是还惦记著你的太后梦,你再另外找个孩子吧,隨便从哪抱一个过来,对天下人公布说这是父皇的遗腹子也好还是流落民间的龙种也罢,不都可以吗?
反正,你们要的只是一个傀儡。”
啪!
清脆的耳光打在二皇子脸上,皇后几乎怒的面目狰狞,“你在和谁说话!”
二皇子回视皇后,丝毫不將这个耳光放在眼里,“我在和未来的太后说话,你要执意让我登基,就等著收尸吧!”
撂下一句话,二皇子转头就走。
皇后气的直接吐血,“孽障,我做这些为了什么,你外祖家牺牲那么大为了什么,你妹妹命都没了为了什么,不就为了让你登基?你现在说你不继承皇位,你如何对得起那些死了的人!”
二皇子离开的步子一顿,他赤红著眼睛回视皇后。
“你们为的,从来就不是我,而是那个皇位!何必说的那么虚偽,想要用道德绑架谁?”说著,他忽的朝皇后走了两步,“当年我和婉如之间到底为何变成后来的样子,这些日子我仔仔细细的回想了每一瞬间,你別让我做出弒母之事来!”
皇后登时一个踉蹌向后跌撞过去。
二皇子一甩衣袍,转身离开。
他一走,皇后失魂落魄原地怔了好久,忽的捂脸痛哭。
整个皇宫瀰漫著难以褪去的血腥味,无数宫人和存活下来的將士忙著清理尸体,好在一场大雪覆盖了尸痕血跡,暂且还不足以引发瘟疫。
太后寢宫,地龙已经烤上,熏得温暖如春,檀香伴著果香,將外面臭烘烘的味道遮盖过去。
她还是尊贵的雍容的太后,一身綾罗绸缎半依靠著鬆软靠枕,朝坐在下首的镇国公道:“我们的大部队明日就能抵达,届时就再也不用殫精竭虑了。”
镇国公愁眉不展,数日的牢狱生涯让他苍老了不少。
“只是太子那里,不知道能不能追击得到,若是两日之內不能追到,日后再追就难了。”
太后气定神閒,“放心,他们没几个人,大部队都去追禹王了,苏卿卿受伤,太子受伤,能跑得了多快,一定能......”
不等太后这话说完,外面她的贴身嬤嬤急步奔进来,“娘娘,人回来了。”
追杀太子的人回来了。
他肩负重伤,进殿復命的时候,肩膀都还在流著血。
扑通跪下,“娘娘恕罪,卑职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