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犹豫了。”

“……”

陈洛尷尬地挠了挠头。

以他的性格，一般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很少吹牛逼，也不喜欢吹牛逼。

说实话，一个月的特训时间確实很短，他確实没有百分百的把握通过天算小组的考核，正因如此，所以才会犹豫。

周建安的目光落在寧染身上，“丫头，你有信心吗？”

“有。”

寧染的回答乾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周建安欣慰一笑，“陈洛，你瞧瞧寧染，再看看你自己，一个男的还不如女孩子自信，我就问你，丟不丟人？”

陈洛神色悻悻。

说不尷尬，那是假的！

寧染伸手在茶几上敲了敲，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师父。

周建安满脸疑惑。

接著，寧染眸色一冷，“您可以骂我，但不能骂陈洛，我都不捨得骂他，您凭什么骂他？”

“我……”

“不许！”

“……”

和寧染对视了不到两秒，周建安如同一个犯错的小老头，勾著脑袋不情不愿地说道：“对不起。”

寧染神色稍缓，“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跟陈洛说。”

周建安抬头看了陈洛一眼，“对不起。”

陈洛咧嘴一笑，“没关係，没关係。”

寧染冷哼一声，“师父，您的声音这么小，没吃早饭吗？”

“確实没吃，这小子一大早就把我叫来了学校，哪有时间吃……”

周建安的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寧染的眼神杀，面色微变的同时，话音戛然而止，再次响起时，调门提高了不止一个八度，“对不起。”

“大点声！”

“对不起！”

如此荒诞的一幕，看得周平安生无可恋。

陈洛碰了碰寧染的胳膊。

寧染不为所动，自言自语道：“不许就是不许，就算是师父，也不能骂你！”

周建安无奈长嘆，“丫头，满意了吗？”

“可以了。”

寧染点点头，隨后道：“现在您可以骂我，隨便骂，我不会还嘴的。”

周建安神情苦涩。

换做別人，他真就骂了。

但是寧染……

他实在骂不出口，不是不敢，而是捨不得。

“师父，您骂我啊。”

“我…唉，算了算了，我这个人最不擅长骂人，还是不骂了吧。”

周建安的话刚出口，寧染眼中便泛起了疑惑，“不对吧？您骂师姐的时候挺擅长的啊，各种骂人的词张口就来，各种嘲讽，各种阴阳，光是我见过的就不下十次。”

周平安嘴角一扯，“爸，您这区別对待要不要这么明显？”

“谁区別对待了？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信不信老子告你誹谤？”

“呵…寧染的话就是证据。”

父子对视，谁也不怂。

如此场面，看得寧染浅眉轻蹙，扭头对著陈洛问道：“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陈洛苦笑连连，靠近寧染耳边温声嘱咐，“染宝儿，虽然我挺喜欢你护著我，但也得分场合，分情况，分人；像师父刚才骂我，其实你可以不用帮我说话的。”

“不行。”

寧染果断摇头，眸色极为认真，“我都捨不得骂你，凭什么师父可以骂你？这肯定不行的！”

“这……”

陈洛索性放弃了继续劝她的念头。

从小到大，寧染一直如此。

认死理。

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谁劝也没用。

周平安神情愤愤，“反正我把话撂这，以后您不能再无缘无故骂青苗，再让我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就別怪儿子顶撞您。”

“嘿，果然是长本事了啊。”

周建安也不生气，似笑非笑地看著儿子，“你只知道我骂青苗，但你知不知道青苗骂我？”

“我知道。”

周平安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青苗骂您，肯定是您某些方面太过分，不然，她那么一个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的女孩，怎么可能会骂您？”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