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面对军中这种迟疑与消极的言论，不少军官便在上级的指示下安慰起自己的部下来。】

【“唉！大伙不要被金人的惺惺作態给骗了！那些都是假的，都是金人可恶的偽装！”】

【军官甲煞有介事道：“北方人早就死绝了，只有一群变异的行尸走肉在无意识的重复生前的行为……它们根本没有人的智慧，咱们何必非要把它们当人看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大家始终要记住……任何人都会因为疼痛与家破人亡而感到愤怒与害怕，但是……金人没有那种感觉！”】

【“他们不是人，他们只是像人的怪物，而我们北伐为的就是消灭这些偽装成活人的怪物，等我们杀光了北方所有的怪物，到时候再把宋人迁去北方，那么我大宋就算是恢復天下了！”】

【军官乙也狂热地接过话头：“对啊！这可是为大宋拓展生存空间啊！咱们大宋承平日久，各地百姓越来越多，只凭半壁江山是养活不了这么多人的……所以我们才需要北伐，才需要用大宋的剑去为大宋的犁取得土地！”】

【“再说了，就算金人也和咱们一样有思想感情，难道我们就要放过他们吗？”】

【军官丙意味深长道：“北伐机会难得，或许此番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想想你们建功立业的梦想，难道你们不想升官发財，从此摆脱祖祖辈辈的贫贱，转而成为人上人吗？”】

【此言一出，眾人尽皆沉默……】

【或许之前两个军官的言语並不足以服眾，但第三个军官的言语却是如利刃一般直戳眾人的软肋。】

【升官发財，做人上人！谁的梦想不是这个呢？】

【而眼下想要实现这个梦想，则只需要砍下金人的头而已，反正金人也和大伙没关係，拿它们的人头来换笔军功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吗？封建军队借老乡人头一用，有什么奇怪的吗？】

【明悟此理，眾人的目光便也逐渐坚定了下来……】

【“嗯！我觉得张都头说的很有道理，金人都是无脑的怪物，它们根本就没有神智，只不过是一群浑浑噩噩的野兽而已！”】

【“我也觉得！不过我认为金人可能不是完全没有神智，而是专门偽装成咱们宋人的样子，藉以欺骗宋人上当，等宋人受骗来了，它们就脱去人皮，嚎叫著衝上来杀人……”】

【“嘶……这些天生邪恶的金人小鬼！等咱们攻下了城，我一定要亲手……”】

【“……”】

【一时间，军中充斥著对“天生邪恶的金人小鬼”的斥骂，一会儿骂它们故意诱宋人来送死，一会儿骂它们是无脑的npc小怪，只配给大伙送经验……】

【而你听著这些煞有介事的言辞，心头却是沉甸甸的：大伙当然不是真的相信这些离谱的言论，而是在利益的驱使下故意如此言说，藉以舒缓心中不安。】

【正如军官丙说的一样，金人到底有没有神智，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的脑袋真的可以让大伙升官发財！】

【总之，大伙都在试图让自己去相信那些没有证据的说法……】

【而你……你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在大军已经北伐的如今，你的个人意愿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

【绍兴二百一十五年，宋军攻破金国新野城！】

【是日，屠之！死者万余，积尸相枕！】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