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黑暗逐渐將她淹没。
南澈回来的时候,朝寧已经不省人事,他伸手探了探她的脉,只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並无大碍,不过人是得虚弱一段时间了。
他嘆了口气,“你倒是个痴心人。”
两日后,水蛭彻底风乾,南澈將这些风乾的水蛭研磨成粉,入药后,给殷暮宸餵了下去。
朝寧趴在他的床边,紧紧盯著他的面色。毕竟古籍上的方法,从未有人试过,连南澈自己都不確定到底有没有效,朝寧心里忐忑不安。
翌日,朝寧端著一碗汤药,眉头紧皱,南澈给她熬的专门用来补血的汤药,这味道实在是......
“这也太苦了吧?”
“良药苦口,赶紧喝,喝完去认药材,再把我昨日教给你的针法,练习三遍。”
“知道了。”朝寧撇撇嘴,这几日她已经开始跟著南澈学习分辨药材了,昨天南澈还把一套针灸绝学,传授给了她。
捏著鼻子將汤药一饮而尽,放下碗,朝寧推开殷暮宸的房门,刚一抬眸,正和他的目光不期而遇。
“你醒了?”朝寧一脸惊喜。
“南澈老头儿,殷暮宸他醒了,你快来看看。”
南澈闻言走进来,伸手探上他的脉,“嗯,醒了就没事了,背上的伤再养几日,就能痊癒了。”
殷暮宸第二日便能下床活动了。
他坐在房檐下,望著不远处正在辨別药材的朝寧,眸光温柔如春水。
南澈坐在他旁边顺著他的目光望过去,“她很在意你,不惜忍受上百只水蛭吸血,也要救你。”
殷暮宸心惊,纤密的睫毛颤了颤,“上百只水蛭吸血?那她......”
“不过,你也確实有让人著迷的资本,月离的血统,简直是祸水。”还没等他说完,南澈便打断了他。
殷暮宸心里惊骇不已,朝寧那么娇弱的一个人,竟为了救他,忍受上百只水蛭吸血……
“上百只水蛭吸血,朝寧的身体……
“你放心,我已经给她补回来了,她现在已经没事了。”
殷暮宸闻言鬆了一口气。
南澈抿了一口茶,开口道:“这几日,我大致的检查了一下,你身上的蛊王,是个好东西,若不是它,你早就死了,不过蛊王嗜血,你要想办法控制它,不然哪天被刺激到,它可能会扰乱你的心智。”
殷暮宸心中一凛,“前辈可有克制蛊王的办法?”
“没有,蛊王全天下唯有一只,就是你身体里的这只,朝寧这丫头又不肯將你留下来让我研究,我如何得知克制之法?”
殷暮宸:“......”
將茶杯放到桌上,南澈上下打量他一眼,“你父皇早些年抽你的血炼药,殊不知,你这具能承载蛊王的身体才是个宝贝。”
“南澈老头儿,药材我已经认完了,接下来做什么?”朝寧叉著腰,站在院子里满头大汗。
南澈望著她,神秘的笑了笑,“你想不想,快些习完医术?”
“那还用问吗?当然想了。”
“跟我来。”
出了竹屋,穿过一条曲折小径,行了约莫一炷香,听到水声,拾级而上,赫然一条银链从山顶倾泻而下。
朝寧微讶,“居然还有条瀑布。”
南澈抬了抬下巴,“隨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