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很容易死的,一次意外,一个转身......”朝寧眼眶发胀,声音很轻。
殷暮宸轻抚她的后背,眸中水色渐深。
矿工接二连三被解救出来,他们被奴役多年,大多沉疴已久,身体瘦弱,再加上山洞垮塌时被碎石击中掩埋的,伤者眾多。
望著这些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劳工,朝寧只觉心中悲愤,喉咙酸涩。
朝寧走过去,劳工们见她衣著光鲜,一看就是位贵人,受伤不重能动的,纷纷出来跪地乞求道:“贵人,给我们个活路吧,家里还有一家老小,求您了......”
“求贵人给条活路吧,我们快要活不下去了......”
一个手臂带伤的青年,眼带不屑,轻哼一声,“求她有什么用?他们高高在上,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螻蚁,不值一提。”
朝寧神情凝重,朗声开口,“你们放心,本宫正是来救你们的。”
“哼,您又能管得了几时?您走后,这里又將恢復原样,云州依旧是个地狱。”
“你放心,本宫既然管了,便会管到底,云州城很快就会天翻地覆。”
马车里,朝寧静静坐著,不发一言。
殷暮宸眸中隱有忧色,声音轻缓,“公主,崔杰是楚长泽的人,云州发现金矿的事被上奏陛下,楚长泽没了长久以来的財力支持,日后势必会千万百计对你不利。”
“呵,他还是先想好如何收场吧!崔家很快会被问罪,若崔杰供出他,他就彻底完了。”
殷暮宸嘆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朝寧眉心一跳,“你的意思......”
“楚长泽必然会弃车保帅,失去一个崔家,可保他无虞。”
“你是说,崔杰不会供出他?”朝寧挑眉。
长安被安葬后,长生跟著一行人来到了云州驛馆。
朝寧望著少年,“长生,你家在哪里?父母还在吗?”
长生摇了摇头,“公主,我是宿州人,父母已经过世了。”
“那你们家还有什么人吗?”
长生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还有两个叔伯,正是他们把我们兄弟俩卖给了大壮,我们才被骗到了云州。”
朝寧有些为难,这个长生该怎么安置。
只见少年双膝跪地,恭敬的磕了个头,“公主,您对长生有救命之恩,长生愿意当牛做马,追隨公主。”
朝寧扶额,怎么动不动就是当牛做马?
“既如此,那你跟本宫回公主府吧!但本宫不用你当牛做马……”
少年却是脸一红,支支吾吾,“公主,我……愿意做公主的……面首。”
朝寧瞳孔剧震,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长生,你知道什么是面首吗?”
长生麵皮更红了,“知道,面首就是给公主暖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