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
陆怀玉本来坐在车上,整个人靠在付航怀里,晕晕沉沉。
直到几声惊呼还有热乎乎的东西覆在她脸上,他才悠悠转醒。
“哥……”
“嫂子……”
说完,陆怀玉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乔霜枝的心態已经稳了很多,她急忙去房间里找出银针开始诊脉。
“怀玉姐染了风寒,现在在发烧。”
“月子没有养好,贫血,营养不良……”
还没等说完,乔雨眠便问道。
“我每次让人去找你,问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你为什么不说?”
“你现在变成这样,我该怎么跟爸妈交代!”
乔霜枝已经换了凉毛巾敷在她头上降温,然后去煎药。
陆怀玉烧的有些颤抖。
“我知道你们做这些不过就是想让夏然看出我没有价值,然后主动离开我。”
“如果我被照顾得很好,吃得好,睡得好,他那么聪明,一定能看出来你们在偷偷接济我。”
“不这样,怎么把他逼上绝路!”
陆怀玉泪如雨下。
“可是……我没想到,夏然这么狠毒!”
“萱萱可是她的女儿,她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乔雨眠恨铁不成钢。
“夏然根本就是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如果他真的记掛著你和孩子,怎么可能会把你们卖掉!”
陆怀玉哭得不能自已。
“我以为孩子出生之后就会不一样的。”
『哗啦』一声,陆怀野捏碎了手里的饭碗。
那本来是要给陆怀玉喝的热水。
碗碎了,瓷片割伤了手,热水也洒了一裤子。
殷红的血顺著手的缝隙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乔霜枝急忙过来给陆怀野处理手。
陆怀野压著情绪。
“陆怀玉,你什么时候明白,你最蠢的地方不是识人不清,而是自作聪明!”
“你以为凭你的智商和心性可以斗过夏然?”
“你知不知道,你嫂子在夏然那吃了多少暗亏。”
“我就不该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这件事,他把你卖了你还在帮他数钱。”
付航站在一旁看著三个人吵来吵去。
其实他算是外人,不应该掺和別人的家事里。
可看到两个人这样骂陆怀玉,又想到陆怀玉刚才被夏然欺负,他心中那点正义感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你们俩真是够了!”
“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批判她好么?”
“她要是什么都知道,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乔雨眠和陆怀野对视了一眼,愧疚的神色浮现在脸上。
付航还在说。
“你们只顾著骂她笨,知不知道刚才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今天我刚好走错了路,她今天可能就……”
想到夏然说的那些话,付航不好意思说出来。
“你们问她自己吧。”
乔雨眠拿起旁边的热毛巾给陆怀玉擦已经冻僵的手。
“抱歉啊怀玉,我有些著急。”
“你好好躺著,慢慢说。”
陆怀玉摇摇头。
“嫂子,我不怪你,我知道自己蠢,帮不上忙,还拖后腿。”
乔雨眠握了握她的手。
“你好好说,发生了什么?”
陆怀玉稳定了一下情绪,慢慢道。
“在医院的时候,桃姐一直趁著他不在医院的时候照顾我。”
“后来夏然办了回城的手续,租了个房子。”
“那院子是纺织厂的家属分房,跟十几家住在一个院子里。”
“可能是拿到了回城的身份,他高兴了好几天,一直对我都挺好的,还说要带我回家。”
“反正就是哄著我,希望我能回家求求父母。”
“有几天,我甚至觉得他已经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可我心里清楚,他不过就是为了哄我。”
“这次我怎么哄也不上当,他没办法了,索性不理我。”
“开始我还会让桃姐偷偷给我送汤过来喝,后来邻居有人看到我喝汤,我就不敢让桃姐再来了。”
陆怀玉抬手擦了擦眼泪。
“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可能是出去做工了。”
“每天回来都挺累的,身上也脏兮兮的。”
“他叫我洗衣服做饭,我都不干,这时候他还是没对我发火。”
“他虽然不给我钱,每天也会买菜回来做饭。”
“甚至还给我买了包巾,说是等天气好了,背著孩子出去走走。”
“可半个月前的一天,他突然变了,没去做工,晚上也没有买菜。
“就这样饿了两天我实在受不住,也没有奶,我就问他为什么不买菜回来。”
“他大发雷霆,说活该饿死我活该,我们陆家人都该死!”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重复著说:你回去问陆家人!”
付航適时插话。
“对,刚才夏然喊了好几次。”
“说他现在的一切都是陆家造成的。”
“你们俩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把他刺激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