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正要与你说道说道此事,適才清儿正与那李辞山相搏,你为何不出手让他们行出紫禁城去往玄坛?你堂堂妖尊,难道还没法做得到分心之事?”
大狐狸的尾巴甩了甩:“谢鹤衣你当本尊傻的,那是摆明了切—””
谢姨已然抢过话茬:“这节骨眼上,你觉得切合適?”
“紫禁城里不好乱走,从此地退走本尊真顾不过来。”顾柒顏很是有一种莫名其妙被人追著盘问的感觉,妖尊大人心说谢鹤衣你那心意纤毫毕现,这点儿关係巴不得自己脸上来,这也能让自己知道么不过妖尊大人还是老实端起符书给谢鹤衣回答:
“喏,姬青屿说的別去玄坛,那边早有人把守,本尊也只能如此,不过我刚刚传音给陆清远了,他调养会就会撤走,这东武门边那赵晚之不晓得在拖什么时间,荀退之动身了?”
谢鹤衣扫了两眼后才是淡淡摇头道:“一路行来並未见到荀退之,不过湛台书院的纸鳶倒是帮了一把,如今的事很奇怪。”
“书院里也有两个派別?”妖尊大人摊了摊手:“所以如今又该做些什么?”
说是勉强能与眼前这狐狸联个手,但谢姨还是稍有几分迟疑,她转头扫过云层,“顾钦呢?咱们先出京师,姬青屿也没说自己去干嘛了,真的是”
“天地熔炉是姬青屿的?”妖尊大人脱口而出。
谢姨微微眉,“少挑拨离间。”
“可她真有可能”顾柒顏话还没说完,就见得空中一道浮光掠了下来,碧色身影看看真是有几分雍容华贵,她刚一落下来便是拱拱手道:
“多谢两位出手相助。”
谢姨打量了两眼顾钦,自己先前才见过这位道主,不过如今看著怎么好像更多了几分灵蕴或者说是,身段更好了点儿?这还能长的么?
不过衔霜君当然不可能对此有所发表,她只能淡淡道:“道主当真拿那蛟龙没什么办法?”
顾钦摇摇头:“你们都在,本道主消耗自可放低些,今夜漫漫,免得还有什么变故,不过这蛟跑得的確够快,而本道主灵蕴尚未获得完全,动手怕是会破坏那龙珠的完整性,还得是衔霜君乾净利落。”
谢姨被顾钦顺手用上了也没什么异样情绪,她只是点点头,“应该的。”
顾钦一探手便將从那条巨蛟体內摄来一枚圆球般的虚影,她隨手將之揣进兜里,转眸看向身旁一直盯看自己的顾柒顏,“怎么?”
“你瘦了.”妖尊大人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顾钦摆摆手,“穷,吃得少,在京师还被人欺负,哎,咱们妖族不受待见。”
“..—”这不著调的话让顾柒顏愣了愣,不过她也知道顾钦是在开玩笑,身处凤鸞殿中怎么可能穷,身负这种能耐和身份又怎么可能被人欺负?
不过她还是说:“那本尊帮你收拾她?”
“哎——”顾钦摇摇头,“他靠山很多。”收拾咱师兄?那好妹妹你是真不想混了吧。
顾柒顏只能是嘆了口气:“你受苦了。”
分明是姐妹相见,还不是先前那般上来就要兵戎相向的场合,但两人四目相对之间似乎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谢姨能感知到气氛不对,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撤走,可问题在於那东武门口的小两口正走得很近自己去了怕破坏气氛不过衔霜君还是警见了一位同样有几分落寞的贵妃娘娘在一旁站著,不过她大概是自觉让道的。
谢姨落下身去,有些尷尬得向著贵妃娘娘打了声招呼:“见过娘娘。”
天际间那是姐妹相见,这边其实也能算是,谢姨虽然是没明说,但她也知道陆凝棠与清儿之间的关係。
贵妃娘娘正是不声不响吃著飞醋呢,这会儿冷不丁跑下来个人倒是嚇了她一跳,陆姨的眸光认认真真扫过眼前那位道姑一眼,心中顿时警钟长鸣。
多年未见谢鹤衣,如今才知道这位衔霜君给自己的压力不小,和她比起来舟舟算什么情敌,眼前这位才是自己要最严防死守的,天知道一道姑身段怎么会发展成这规模的?
不过陆姨还是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她向谢鹤衣伸出了手,“多谢观主出手,本宫乃清儿陆姨—”
“何必如此拘谨?”谢鹤衣嘆了口气,“又不是不认识。”
“不是你先”贵妃娘娘张了张唇又不晓得该说什么,她稍作迟疑,但还是开口道:“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本宫如今是清儿的娘子。”
陆姨觉得这主权必须得宣誓,自己可是被清儿弄过那儿的人,你个姓谢的肯给不成?
老老实实排后边去。
衔霜君被呛得咳嗽一声,但她还是与贵妃娘娘握了握手,“这不是巧了吗,贫道也是贵妃娘娘明显一愣,她是完全没想到一位道姑,还是璇璣观观主能当著自己面大大方方承认这件事,这还是自己认识的谢鹤衣吗?
她有些犹豫道:“嗯—观主您与清儿之间可到了什么田地?”
这问题谢姨哪怕是心念锁死都没法当眾回答上来吧,她难掩轻纱下的緋红,然后这位道姑才是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咳嗽一声又指了指不远的那俩,不晓得是暗示低声些还是岔开这话题,不过两人的確有其他的话该聊。